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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介正／黑天鵝 灰犀牛 聰慧豬
2019-02-10 00:04 聯合報 黃介正（作者為淡江大學戰略研究所副教授，戰略暨兵棋研究協會理事長）
己亥新春展望今年，能否求新求變覓得突破點，進而獲取先機契機，更是大家關切的事。 圖／聯合報系資料照片
農曆春節是國人最重視的傳統節慶，無論是見面或網路拜年，總要說些吉祥話，討個開春喜氣。過年也是在團聚圍爐、互賀新春外，一年放下工作最久，難得空檔以思考未來的時段。
其實己亥豬年真有不得閒的一面，全球經濟預測均呈現下滑趨勢，國際安全環境仍處緊張，海峽兩岸又有多逢十的周年活動，我國亦將在明年春節之前選出下屆總統及立法委員，怎麼算來，豬年都不輕鬆。
以中國大陸而言，習近平年初在中共黨校「省部級主要領導幹部堅持底線思維著力防範化解重大風險專題研討班」開班致詞，針對內外敏感詭譎形勢，列舉「七大風險」，要求黨內「既要高度警惕『黑天鵝』事件，也要防範『灰犀牛』事件。」
「黑天鵝」因於「意想不到」，「灰犀牛」源於「視而不見」。前者指不盡周全、未洞察機先，而被「出其不意」；後者則指明知危險、卻不以為意，而可能遭「攻其不備」。
「黑天鵝」之「不料」與「灰犀牛」之「大意」，其實皆屬「意料之外」，因而導致危機險局，最常被引為經濟趨勢與市場變化之分析，但對政治與國際關係情勢變化之估算，亦有同等的意義。川普選贏美國總統、韓國瑜捲起全台「韓流」、美朝川金高峰會，皆是原本機率低、卻影響鉅大的「黑天鵝」。橫掃全球的民粹主義、習近平將台灣納入「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進程、美中兩強邁向「修昔底德陷阱」，則都是機率高、影響深遠的「灰犀牛」。
我國國家安全如今亦處在「黑天鵝」與「灰犀牛」交織之際，而且分為兩個層次。第一個層次是美國對台的「黑天鵝」與大陸對台的「灰犀牛」。美國近兩年提防大陸成共識，友台立法齊高揚，滿城盡皆白天鵝，背棄台灣機率果不存在？習近平稱兩岸政治分歧，不能一代一代拖延下去，而國人同胞當真無視犀牛已在身邊？
第二個層次是大陸對台武統「意圖」的「黑天鵝」與「實力」的「灰犀牛」。聯合報連續九年「兩岸和戰天平」民調顯示，台灣人民看待兩岸戰爭可能性從未超過三成六，天鵝應該都是白的。然而，大陸建軍之快、演訓之多、投射之遠、威脅之大，對照我們軍事投資之慢、國軍地位之輕、招募兵員之難，犀牛肯定不會撞來。
應付「黑天鵝、灰犀牛」，習近平提出「既要有防範風險的先手，也要有應對和化解風險挑戰的高招；既要打好防範和抵禦風險的有準備之戰，也要打好化險為夷、轉危為機的戰略主動戰。」以大陸當前面臨重層高風險，真是說來容易，做來難。對台灣今年處境，更是批評指摘眾，智慧解方少，平常清談易，大選當頭難。
豬，鼻子靈敏、腦袋聰慧，係有科學依據；吃睡兩得、優游自在，當屬天生好命；遇壓力危機，還能來個「扮豬吃老虎」化險為夷。今年我們應付「黑天鵝、灰犀牛」，看來得靠豬來化解。祝福所有讀者，己亥新春，豬年大吉，諸事順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