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5月14日 星期日

方祖涵/球員母親的眼淚

.方祖涵/球員母親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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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祖涵/球員母親的眼淚


2017-05-14 02:41 聯合報  方祖涵


卅四歲的麥道斯,在大聯盟球場已經拿下兩百四十勝,可是在二○○○年的國家聯盟分區冠軍賽遇上紅雀隊,卻在第一局下半就被擊潰。紅雀隊從第一棒開始連續安打,輕鬆拿到六分領先。
紅雀先發投手是年僅廿一歲超級新秀安凱爾,他在場上威風八面,比賽儼然是新舊世代的交替。
左投、均速超過一百五十公里快速直球,搭配大幅度變化的曲球──這顆球厲害到有自己的名字,因為精準又刁鑽,重砲隊友麥奎爾叫它驍龍」。「我可以把球投到任何想投的地方」,在HBO「真實體育」訪問裡,安凱爾跟記者是如此說的。天賦異稟的他,在小聯盟每局平均一點四次三振,相對保送不到零點四次,可見控球的神準。
安凱爾只在小聯盟待了一年半,升上大聯盟後第一個完整球季,就在季後賽跟後來進名人堂的巨投正面對決。「這是我的夢想,而我很清楚看到實現的途徑」,所有人都覺得安凱爾將是聯盟史上最好投手之一,而他,也有相同自信。
不過這一切就在那場比賽徹底消失。第三局上半,安凱爾失去準心,單局投出四次保送,還有破紀錄的五次暴投目睹突然降臨的投球失憶症,滿場五萬球迷都很驚訝,其中最心碎的更是他的母親丹妮絲。已經過了十多年,想到那一刻,她還是哭了。
「原本是多麼美好的一天」,她說。兒子在季後賽上場投球,球隊取得大幅領先,從小受前夫家暴影響的母子倆,好像終於大步走出陰霾,快樂卻如此短暫。「我經常在想,如果那天情況沒有發生,這一切會有多好。」
球隊把他送到小聯盟,希望能夠找回控球能力,可是盡力試了三年多還是沒有起色。紅雀隊答應他放棄投手生涯的決定,卻希望他不要退休,而是從頭開始,練起打擊與守備,為轉任外野手做準備。雖然覺得驚訝,他還是欣然接受新挑戰。
後來,拿到三次世界大賽冠軍的退休總教練拉魯沙回顧球場生涯,「我最快樂的兩件事發生在同一天安凱爾重回大聯盟,還有,安凱爾擊出全壘打。」那是二○○七年夏天,曾如流星墜落的球員,失去所有後破繭重生,不管對安凱爾或是拉魯沙來說,沒有比這更好的故事了。
對丹妮絲來說更是如此。想到兒子面對莫名症狀的痛苦與孤獨,想到他原本觸手可及的美好未來,還有克服困難經歷的努力,面對鏡頭的她又哭了。那是難過,也是驕傲的淚水,「我對他的勇氣覺得敬佩」,只是想起兒子幾乎被擊潰的人生,她還是覺得心疼。
跟女兒看著這一幕,告訴她安凱爾從困境辛苦摸索出口的球員生涯,是我從她小時候就喜歡這個選手的原因。再看著丹妮絲的眼淚,也似乎多懂了一些人生:原來我們都曾深切感受,怕讓家長失望而形成的莫名壓力,或許在她們身上,也只是希望孩子不需要受挫敗折磨的擔心而已呢。
在母親節的今天,想著曾經帶給媽媽的憂慮與難過,不禁覺得充滿抱歉,更充滿感激。
(作者為運動文學作家)

名家縱論/蘇起:蔡總統必須面對的三個轉變\星期透視/大陸缺席台北世大運之謎?

.名家縱論/蘇起:蔡總統必須面對的三個轉變
.星期透視/大陸缺席台北世大運之謎?
.台灣需要「宋達」型良醫
.是誰,把台灣擋在WHA門外
.畫中有話/育嬰津貼 實惠的母親節禮物
.無關民主獨裁 政治的「老大」現實
.天天生活在恐懼中...我也遇「詐」了
.媽媽不是生母 給的愛卻無窮
.為母耐心守望 子女終將翱翔
.不一樣的媽媽 一樣的母親節









名家縱論/蘇起:蔡總統必須面對的三個轉變


2017-05-14 03:17 聯合報  蘇起

蔡英文總統昨天出席「假如我是總統:換位思考」與高中生對談。 記者林俊良/攝影


蔡英文總統上任將滿一周年。她須面對的未來不再是意義空洞的「現狀」,而是三個非常具體的重大轉變。它們恰好分別反映在最近的三個新聞事件上。
第一是美國對台態度的轉變。如媒體所廣泛報導,蔡總統「不排除」再與川普總統通話的談話,迅速被川普打了回票。這個插曲顯示,美國已清楚地把美台關係置於美中關係之下,所謂美台「共同價值」放兩邊,國家利益擺中間。基於北韓問題的緊迫性及川習新締私誼,川普甚至表示「我不會給他(習近平)添麻煩...我一定要先跟他商量」。
這是第一次美國總統表示美台關係要先與北京商量。這個轉變很像當年布希總統在九一一事件後,立即把美中關係從對抗轉成合作,並全然冷落對台關係。展望可見的未來,被美中邊緣化的台灣還能在兩岸矛盾最深的政治(如一個中國問題)、外交(如WHA參與)、及軍事安全上得到多少外援,不容過度樂觀。
第二是台灣內部民心士氣的轉變。美國在台協會理事主席莫健上月拜會若干立委時,關注「年金改革引起的社會紛亂現象,會不會影響台灣軍心」。他這句話並沒有引起太多國人注意,但他把台灣的安全與內政放在一起思考,可謂用心極深。
筆者曾撰文簡化兩岸三黨的格局為三組「二打一」圖像。也就是說,藍綠共同保衛台灣,對抗大陸;藍紅一致反對台獨,對抗分裂勢力;紅綠都要消滅中華民國,對付國民黨。現今藍營積弱不振,「二打一」已經變成紅綠對打局面。其中反對台獨力量固然削弱,使台獨變得更為可能。但弔詭的是,保衛台灣的力量也同時減半,使得台灣處境更加危險,當然「被統一」風險也加大。
蔡政府迄今假藉「轉型正義」及其它看似正當的名目進行的「改革」措施,正在一步步有計畫地打造一個可讓民進黨永續執政的新國家,以及一個可以全面掌控行政、立法、司法權的「大總統」制。這個轉型計畫的每一步,其實都在無情地撕裂社會,踐踏部分民眾的集體記憶,以及傷害他們的自尊,讓越來越多曾經熱愛台灣、願意拋頭顱灑熱血保衛台灣的民眾,逐漸冷漠甚至心死。將來台灣一旦有難,這一半人如果袖手,後果實難想像。尤其向來是保台主力的軍人及公務員士氣跌落谷底以後,將來誰願站上第一線?這是莫健詢問的深層涵義。
進一步說,沒有團結,沒有士氣,武器裝備再精良也沒有用。更何況目前蔡政府推出的軍備計畫,不管是對美軍購或國機潛艦的國造,都要好多年才初具戰力,如何能抵擋未來三年的威脅?
第三就是大陸對台民意的轉變。過去廿年台灣安全的最大依賴,其實是大陸民眾的善意。只要大陸民眾繼續對台灣懷有好感,中共如想採取任何強硬動作都會有所顧忌。但過去一年大陸民眾普遍感到「痴心換絕情」的刺痛,再看著台灣積極「親美日,遠中國」,並以小步快跑方式推動所謂的「柔性台獨」,大陸內部「武統」的聲音自然高漲。
今年三月,習近平在人大與政協兩會第一次沒對台灣問題發表講話。這件事在台灣沒引發太多關注。據了解,習的沉默是因為新的「武統」與舊的「和統」主張目前正在拉鋸;而「和統」主張雖仍略占上風,但「武統」氣氛已經大到讓習近平不得不暫不表態,只由位階稍低的總理李克強及政協主席俞正聲出面宣示,領導層目前的「和統」傾向。
這個微妙平衡極可能在今秋十九大後迫使習近平把對台政策更明確地從「防獨」轉向「促統」,用更積極的「和統」來防堵「武統」聲勢的進逼。若然,屆時權力如日中天的習近平應會更希望在「一個中國」的問題上取得進展,當然更不可能容忍任何形式的「台獨」。
這三大轉變全都對台灣的安全與地位不利,且短期內似乎都不會好轉。真希望老神在在的蔡政府胸中已有能挽狂瀾於既倒的韜略,足以維護國家安全與人民福祉。
(作者為台北論壇董事長、政大國發所名譽教授)


星期透視/大陸缺席台北世大運之謎?


2017-05-14 03:13 聯合報  楊忠和/體委會前主委


距離今夏世界大學運動會開幕日已不到一百天,籌委會正如火如荼進行各項賽務規劃;數日前,剛完成團體競賽抽籤,籤表上卻全不見歷屆亞奧運等大型賽會的「大金主」中國隊伍在陣,引起運動界一片譁然。
紛紛探究其因,各陳其獨特解讀,有認為是受WHA事件影響,或是對新政府「九二共識」立場表達不滿,抑或盤算明年首都市長選舉,意欲令東道主難堪。
中國向來深知運動(Sports)賽會與政治息息相關,是實質的「高競技政治」場域,故自一九四九年以來,於國際運動場域之攻防作為,從不假顏色地對台灣採取致命封殺,因此,前述現象豈能解讀與政治無關!
回想當年,台北市如何取得今年世大運之主辦權?再對照今日台北市的政治環境,難免令人聯想到,中國是否可能為當年大力催生世大運在台北之前市長郝龍斌打抱不平?加上柯文哲市長除了經常不經思索的快人快語,亦無視前市長郝龍斌爭取到世大運在台北之「政績」,促使中國此刻順水人情為郝前市長抱不平,亦不無可能。
不管中國此動作之葫蘆內實情究竟為何?明眼人皆知,中國選擇放棄團體賽項目,旨在避免其國家球隊長時間暴露於現場直播下,被連結於觀眾席上熱情愛國人士的「亮台灣國旗」、「亮台灣主權政治標語」等尷尬畫面;回想二○○九高雄世運會,中國亦曾有迴避開、閉幕典禮之前例可循。
此刻,對於世大運籌委會來說,僅能被動期待於七月十九日之個人賽報名截止日前,中國能回心轉意共襄盛舉,其餘真正能著力的恐怕並不多。放眼過去,不乏穿梭於兩岸間所謂的「有力人士」穿針引線,惟此運動課題夾雜敏感的類「九二共識」等政治議題後,豈能等閒視之。
事實上,台北世大運的命運確實坎坷;在二○一四年台北市長更迭後,各種問題接踵而來,包括大巨蛋及其他重要場館之興建問題、世大運之核心價值問題、跨縣市合作問題等,著實令籌委會疲於奔波。原因無他,正是柯文哲市長自上任之初,已不喜歡世大運,卻被迫繼續撫養此爹不疼娘不愛的小孩,其中之矛盾在在為台北世大運的坎坷命運,增添眾多變數。
如今,中國的抵制不再只是曖昧的語言,而是確實的表態,少了中國這個大咖金主,屆時的世大運將呈現什麼樣的風貌?將是世大運籌委會「不可承受之重」,此亦正是中國給予台北世大運下馬威的震諤來源。
此外,八月正值台灣雨季,大巨蛋已無法如原先規劃舉行開閉幕典禮及棒球競賽之用,倘天公不作美遇上雨天攪局,則開幕表演盛會之慘狀,更是令人擔憂。
檢視過往國際運動賽事之歷史看來,少了大咖,就少了競賽的熱度及精彩度,美、蘇二強曾於一九八○年莫斯科奧運、八四年洛杉磯奧運相互杯葛,缺席雙方擔任東道主之奧運會,至今仍是奧運史上的憾事。
從歷史脈絡來看,正因為運動競賽是各國重視的國際舞台,各國政府會不由自主的把影響力端上這個舞台;因此,體育運動始終無法擺脫受政治之影響。既然如此,再也不必倡言「政治不干預運動」,更積極的態度是,正視政治對體育運動舞台的干擾,並且以智慧思考其共存之道,化干戈為玉帛,始為正道。


台灣需要「宋達」型良醫


2017-05-14 03:06 聯合報  黎建南/自由作家(高雄市)


良醫救人命,良臣救國危,自古常將二者並論。
戰國名醫扁鵲說,他兄弟三人行醫,他名氣最大,卻是三等。一等是大哥,觀人氣色,欲病之前即先調理,讓人不知其看過病;二等是二哥,小病即治癒;而他是病人病入膏肓,奄奄一息時,下虎狼之藥起死回生,是三等,卻被稱為名滿天下的神醫。
扁鵲也許是自謙,但輔佐層峰的良醫,第一等的必須「防患於未然,弭亂於無形」。自政府遷台以來,受蔣家兩代倚重的宋達將軍,絕對堪稱為一等良醫。
一九五○年三月蔣公復行視事,軍事改造起動,第一步就是「人、財、物」三大核實,負責執行的是國防部四廳廳長宋達,要對那些擁兵自重的將領,查空缺、財物、槍枝,談何容易,必有反彈,但宋達先建立公正明確制度,兵有兵籍號碼,槍械器材均有牌號,財物必有帳冊,不到一年即清掉了三成空缺,因為做法科學公正、大家心服口服。
執行改造重任的宋達,同時奉令執行海南、舟山、富國島三大撤退後勤任務。二十萬以上官兵眷屬的撤退,無前例可循,尤其越南富國島三萬多人,全程約三千八百浬,來回耗時近廿天,但宋達規劃鉅細靡遺,從徵調船艦、通訊聯絡、補給醫療,甚至每天菜單都清清楚楚,圓滿達成任務,獲得高評價。至今仍有國際友人向我打聽,宋達是如何規劃的;但宋達一直保密,我希望當今政府負責前瞻計畫的官員,能好好研究,宋達是如何規劃任務的。
大量軍民撤退來台是艱難任務,到後的安置及生活更是大費周章。眷舍補給讓他們均能免於挨餓,暫能棲息;但非長久之計,政府必須裁減過重的軍事負擔,一九五五年宋達接任國防部人事行政局長,至六四年任人事參謀次長的九年間,負責軍中人事退弱、留強、育菁,對這些跟著政府來台吃軍糧的人,要他們離開軍中,在人生地不熟,語言又不通的社會謀生,當然惶恐不安。宋達保證,有安置才退,安了他們的心;再有計畫、有準備,有步驟的達成任務。負責年金改革的官員,是否能夠參考借鏡?
在當年財政十分拮据情況下,宋達與唐君鉑奉經國先生指示,為自主國防科技培訓人才。宋達盡力籌措國防公費留學,人才有譜後,唐君鉑接掌中科院,宋接唐為陸軍供應司令。
宋達任內受邀訪問美軍後勤設施,商討後勤實際問題,為期四周考察結束,即研訂「自助互助維護戰力方案」,其中最重大影響就是「承修第三國裝備」。宋達籌組考訓了國軍首批「技術練習生」,承修美軍越戰戰車、載重車、油罐車、卡車超過萬輛,除了解決美軍戰車維修問題,賺取外匯;最重要的是,培訓出了軍武技術應用人才,與留學歸來的軍武博士相互搭配,才能說如何產?如何造?宋達認為,凡事不可能一蹴可幾,當自己不會造戰車飛機時,就先從維修戰車、戰機做起,做實了才能跑,才能飛。今天奉令機艦自造的官員,可曾有過唐君鉑、宋達當年的審慎規劃,步步扎實的能耐?
蔡英文總統絕對想當個好總統,有心改革弊端,重振經濟,提升國防,我們不懷疑;但徒然有心,卻無像「宋達」一樣的良醫「用心」規劃執行,結果不但不能「防患於未然,弭亂於無形」,還「添亂於無窮,陷民於惶恐」。當然,支持度,信任度下跌,凸顯的是人民怎麼能安心?

是誰,把台灣擋在WHA門外


2017-05-14 02:58 聯合報  黃河/僑領(泰國曼谷)


台灣未獲邀出席世界衛生大會(WHA)事件,華人社會鬧得沸沸揚揚;台灣方面則抱怨,大陸不顧台灣二千三百萬同胞健康,阻礙台灣參與WHA。美國與日本口頭聲援,高喊健康議題不該被「政治化」。中國大陸則說台灣背離「九二共識」,所以無法得到邀請函。
確實,健康問題不該被政治化,甚至連經濟發展、教育傳輸、文化傳承都不應該被「政治化」。但追根究柢,今天又是誰把問題推向政治化?為什麼會政治化?把問題「政治化」的是執政者,執政者沒有把百姓的健康需求、社會的經濟發展、民族的文化傳承,視為人民的重要需求、社會進化的基礎,把政府視為獲益的溫床,難道這不是事實嗎?
台海兩岸本是一個國家,因政治理念分歧而形成現在大陸與台灣分治狀態,在國際上是分治國家。當今國際社會在「聯合國」機構下推動國際秩序,今天在台灣的「中華民國」本是聯合國的創始國,只因為內戰後被「中華人民共和國」取代。
WHA是聯合國下「世界衛生組織」(WHO)的最高權力機構,審議世衛組織總幹事的工作報告、預算報告、接納新會員國等諸多重要的議題;不管國家或團體是否滿意,都需要遵照其章則行事。
再說,中華民國在聯合國地位被取代,經協商努力後,過去八年來,台灣不是也都參與了WHA會議,今天又為什麼會被拒絕於門外?是誰改變了現狀?這現狀改變的前提,是為台灣二千三百萬人民健康著想,或是執政者為自身野心驅使?這不就是「政治問題」,這哪有為台灣二千三百萬人民健康著想?
兩岸的「九二共識」,是目前維繫兩岸和平的底線,在現在執政者用「維持現狀」口號取代下,是否應深思以「維持現狀」破壞現狀的後果會是什麼?目前的狀態是人民的需要嗎?

無關民主獨裁 政治的「老大」現實


2017-05-14 02:28 聯合報  林法/公(彰化市)


「紐約客」雜誌最新一期封面,是一幅慘遭川普革職的美國聯邦調查局長柯米,成了聯航被強迫拖下機乘客的諷刺漫畫,說明無論民主或獨裁,政治向來只有一種「掌權者才是老大」的面貌。
標榜最會溝通最懂謙卑的小英總統,上台一年,朝野對立、人民頻上街頭,可曾讓人看出新政府願意反省的身影?如果權力從來只有一種面貌,那就更別提「槍桿子出政權」、向來行事蠻橫的中共阻擾台灣參與WHA,以及退出世大運團賽的作法,並不令人意外。
聯航事件除極少數乘客立刻發出不平之鳴,最後迫使聯航認錯,終究是沸騰的輿論;想制裁自以為是的政治人物如川普,只能等待期滿改選;而中共這個既無選票壓力,其老大地位與作風,恐將只能期待內部民主化了!

媽媽不是生母 給的愛卻無窮


2017-05-14 02:23 聯合報  賽夏客/資深教育工作者(苗縣頭份)


社會變動劇烈,家庭一再解構,許多孩兒身邊沒有母親照顧;每到母親節這日子,幼小心靈總是悶悶不樂。其實,母親只是一個代名詞,是上天派來照顧你成長的天使,換言之,凡是照顧你的人,都是母親,你儘管大聲對他(她)說:「母親節快樂!」
阿富(化名)是個過動兒,外籍媽媽生下他四天後,即不告而別,由罹癌的姑姑一手帶大;小時候他很黏姑姑,年紀漸長,他突然發現姑姑不是媽媽,萌生比較心,讓他心裡很困惑,很羨慕別人有個媽媽,感覺自己是被遺棄的孩子,有時拗起來,讓人受不了。
阿勝(化名)兩兄弟,一個自閉一個過動;父親在服刑,母親出走,兄弟兩人由阿公阿嬤扶養;每次親師座談會,他們比誰都早到,要讓孩子心中更踏實,要讓老師知道他們是有人關愛的孩子;然而,孩子心中仍是對母親有著難以言喻的眷戀,阿嬤知曉,帶著他們去找母親,卻吃了閉門羹。從此,孩子懂事了,對母親隻字不提。
阿華(化名)也是兩兄弟,父母瘖啞弱智,無法扶養他們,由嬸嬸幫忙帶大,嬸嬸視他們如己出,一路帶到大學畢業,並沒有受到歧視與差別待遇,嬸嬸就是他們的母親。
每逢學校校慶日,最常聽到回娘家的校友謝謝老師幫他繳學費,義務指導功課,甚至提供三餐,無私培育優秀學生的例子屢見不鮮。
在這偉大的日子裡,有母親好慶祝的人,是幸福的;沒有母親好慶祝的人,也不要難過,說不定那位不是母親的母親,比誰都關心你,比誰都愛護你,在這訊息萬變的時代,母親不再是無法取代的唯一,要心存感恩,肯定他們對你的付出。


天天生活在恐懼中...我也遇「詐」了


2017-05-14 02:25 聯合報  胡坤仲/退休人員(南投市)


才剛閱讀上億筆個資被賣的報導,沒想到,我立刻就遇「詐」了。
對方來電顯示是○九三三,我忘了號碼太奇怪不該接;一接起來,對方表示是國泰世華,有個「陳淑珍」拿著我的身分證、健保卡,要申請保險給付,還說在本月十日陳小姐已經在板橋國泰世華申請一筆二萬四千元的保險給付。她問我認不認識「陳淑珍」;我答,第一我不認識「陳淑珍」,第二我在國泰世華沒有任何保險,第三我更不會把身分證和健保卡給人拿去使用。
對方又說,陳淑珍有我的身分證和健保卡呢!不過因為他們有所懷疑,接著要我檢查身分證和健保卡有沒有在身邊。我說有,他報了我身分證號碼英文字和前六碼,並說出我的住址。一切都吻合。
我有些慌了。對方告訴我,那個一定是騙子,他們已經幫我報案,要我保持電話暢通,說等一下會有警察打電話來詢問相關事宜。
放下電話,我立刻撥打一一○詢問是否知道來電號碼屬哪裡的?對方說沒辦法查知,又說這一定是香港那邊轉過來的詐騙電話。
後來○九三三又來電了。這次我沒有接,響了五六聲也就停了,之後也沒有再響起。不過我卻忐忑不安,這表示什麼?對方因此可以騙到我嗎?
看來我要生活在恐懼中了。我也懷疑,政府不是應保護人民免於恐懼的自由嗎?


為母耐心守望 子女終將翱翔


2017-05-14 02:20 聯合報  許素菲/真理大學兼任助理教授(台北市)


母親節前,一如往昔探視母親並一起用餐;唯肩膀吊著甫二級燙傷的左手,她很掛心,每幾分鐘就要我把手平貼飯桌,然後說今晚就是要盯住我的手。頓時愧疚感油然而生,一時不慎,使母親心疼。
留宿順便請小弟家三位醫師換藥,夜半被外傭喚醒,說阿媽喃喃自語,原來是重複在問「有沒回去?」我心中感嘆,一年一次商業推波助瀾的母親節,辛勞的母親成為一日主角,但兒女在母親心中,卻是三百六十五天的牽腸掛肚!
在艱難的歲月中,母親相夫教子,守護了完整的家,是良師益友,也激發子女向前進。母親九十一歲,沒三高,卻被帕金森纏身,許多事都遺忘了,但念茲在茲的還是兒女,如今佝僂不良於行,但她在兒女心目中是永遠的巨人。
許多經濟學家探索,如何將有限資源產生效用的極大化;倘若母親能將母親的角色,發揮得淋漓盡致,影響將會如同原子分裂的極大能量,足以填補社會問題的缺口,成為提升社會的最大力量。
面對大環境困境,許多年輕人生存已不易,養兒更形艱難。少子化的趨勢下,願意加入母親行列,令人懷有無比的敬意與期待。國家社會因有妳們的參與,得以永續存在。
當面臨子女惡疾、窘迫、憂鬱、叛逆,或陷入不良癮癖,母親心頭的煎熬難以言喻,但千萬別氣餒,更毋放棄,反要學習成為子女心靈的導師與朋友。
當母親願以溫柔的心,用無比的愛持續守望,引導陪伴,將成為子女黑暗中的光與力量,時候到了,他們將劃破陰暗的藩籬,生命光景必然全然轉換。

不一樣的媽媽 一樣的母親節


2017-05-14 02:17 聯合報  李枝桃/資深教育工作者(南投市)


一個學生深夜和我聯絡,提到許多同事在團購母親節蛋糕,她為避免尷尬,也跟著訂。
「老師,您知道嗎?以前在校時,最怕母親節活動,尤其是要帶媽媽來參加的活動,想到我小時候就拋棄我們的媽媽,心裡是無限怨恨。」
我想起她讀國中時的小臉,的確總在五月憂鬱。「我記得媽媽曾來學校找你,但你堅持不見,不是嗎?」
「當我從小和阿嬤一起擺攤賣東西,陪爸爸到醫院看病時,她在哪裡?老師,我無法原諒她,即使她留了電話請導師轉告,我也都沒打。」
我聽完嘆了口氣,勸她給媽媽打個電話,「不管是甚麼理由離開,離開女兒的媽媽,一輩子都會活在悔恨痛苦中。」
她沉哦一下,「感覺如果和她聯絡,有背叛奶奶和爸爸的感覺。」我不勉強她,只靜靜聽她講述她的心路歷程後,她嘆口氣說:「好了,我談點快樂的」,於是她聊起自己孩子在幼兒園畫的母親節卡片,「不枉費我忍受那麼大痛苦把他生下來。」聽到她這麼說時,我不輕不重的說:「光要忍受那麼大的痛苦才生下孩子這一點,媽媽就值得孩子說一聲謝謝。」她沉默了一會兒說:「老師謝謝,我知道了。」
她掛掉電話後,我想到學校裡的確會辦理母親節活動,但學校都會提醒孩子,每個家庭都可能由不同的人扮演媽媽角色,不管誰扮演媽媽角色,在母親節時要大聲對她(他)說感謝,因為五月是一個感恩的月份。
前幾天,一個沒有爸爸,媽媽改嫁,從小由阿嬤帶大的孩子,祝我母親節快樂。他說他雖然想回來看我,但因工作忙,一有空就回鄉下看阿嬤。因為阿嬤的愛與陪伴,讓他度過狂飆的青春期;更因為阿嬤的寬大,教他要懂得祝福,所以他也祝福媽媽能過得幸福。他提到媽媽的新家庭,雖然普通,但說的時候,語調是愉悅的。
我隨口問他可有祝媽媽母親節快樂,他笑著說:「當然有呀!但是我只打電話。我不想讓媽媽為難,我還是盡量陪阿嬤比較重要,阿嬤年紀大了...」我嘆口氣說:「阿嬤好幸福呀!」
他說起,阿嬤不想要母親節到餐廳湊熱鬧,說平日回來探望比一年一次母親節露臉請客重要;他說雖然如此,但他仍要請阿嬤吃由他來煮的「母親節大餐」。
那晚他又跟我討論菜色及烹調方式,才滿意的結束通話。後來在臉書上看到一個在少年家園任職的年輕主任說,裡面的孩子喜歡叫她媽媽;剛開始覺得太年輕承受不了這樣稱呼,但這些來自破碎家庭的孩子,特別喜歡叫媽媽,她就由著孩子叫。日子一久,竟真的像媽媽一樣來對待這些孩子,而孩子也因為有了「媽媽」,竟改變許多,她高興的說:「今年的母親節特別熱鬧,孩子好多呀!」
媽媽一詞,已然轉化為愛、為安慰;既然如此,就讓我們擁抱身旁我們愛的人或愛我們的人,用力說一聲:「母親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