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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習普會 台主權與近代條約
◆ 科技．人文聯合講座／丹陽雪風
◆ 冬奧韓服事件引戰 南韓「別有用心」
◆ 長期凍漲高教學費是宋襄之仁
◆ 首重CP值 住房價格與品質省思
◆ 解禁福食 綠逆民意 藍更要團結
◆ 凍後必漲 蔡政府那隻無形的腳
◆ 蔡英文總統論文讀後感 (上)／我兩度赴倫敦政經學院借閱 2019-09-18 18:22
◆ 蔡英文總統論文讀後感 (中)／外殼燙金 內頁像傳真紙 2019-09-18 18:32
◆ 蔡英文總統論文讀後感 (下)／兩種編排有異 畢業35年收到 2019-09-18 18:32
科技．人文聯合講座／丹陽雪風
2022-02-07 05:49 聯合報 / 林一平（作者為科技部前代理部長）
李建業博士（C. Y. William Lee）。圖／林一平繪
過年前收到好友李建業博士的賀年簡訊，民國 79 年(一九九○年)代，我常常和李建業討論移動通訊的研究。李建業是早期聞名世界的無線電大師，出身於海軍官校。李建業回憶軍旅生涯，最讓我感興趣的，是他曾在驅逐艦丹陽號（DD-12）服役。
丹陽艦空間狹小，而李建業的身材高大，行動不很方便。丹陽艦老舊，並無火控系統與雷達為主砲，只好裝了一個假雷達欺敵，面對中國人民解放軍海軍的快速砲艇及魚雷艇時，相當吃力。即使如此，民國 48 年(一九五九年)八月三日，老舊的丹陽艦與中國人民解放軍海軍二艘近海巡邏艦交戰，擊沉一艘、擊傷一艘，本身無傷，真是神奇。
民國 104 年(二○一五年)我擔任科技部政務次長時，因業務，認識國防部陳永康副部長。他告訴我，民國五十五年丹陽艦除役，其俥葉現存於海軍司令部大直營區以及海軍官校。主錨則贈與日本，現存於江田島的海上自衛隊學校。
為何主錨贈與日本？原來丹陽艦是日本軍艦，原名「雪風」。該艦於民國 27 年(一九三八年)下水，民國 31 年(一九四二年)六月參加中途島海戰，日本大敗，損失四艘航空母艦，雪風安然無恙。同年十月聖克魯茲島海戰，雪風擔任翔鶴號航空母艦的直衛，翔鶴被擊沉。同年十一月瓜達爾卡納島海戰，雪風護航比叡號戰列艦，比叡被擊沉，雪風安然無恙。
民國 32 年(一九四三年)三月俾斯麥海戰，日本幾乎全軍覆沒，雪風毫髮無傷。同年五月雪風增設廿五毫米機砲及最新的雷達。同年七月科隆班加拉島海戰，美軍魚雷射向雪風，卻由其船底穿過，擊沉後面的神通號巡洋艦。甚至有說法認為，雪風擊沉了三艘美軍巡洋艦。
民國 33 年(一九四四年)六月馬里亞納海戰，雪風護送油輪玄洋丸號，油輪被擊沉。同年十月萊特灣海戰，雪風護航筑摩號巡洋艦，筑摩被擊沉。同年十一月廿一日雪風在台灣海峽護航金剛號戰列艦，金剛被擊沉。十一月廿九日雪風在潮岬近海護航信濃號航空母艦，距其下水不超過廿小時，信濃被擊沉，雪風安然無恙。
民國 34 年(一九四五年)四月，雪風參加了以大和戰艦為主的沖繩作戰。大和被擊沉，雪風平安無事。同年七月雪風回航宮津灣，同行的初霜艦在美軍的空襲中，觸雷沉沒。雪風則擊落一架美軍軍機，本身僅輕傷。雪風在二戰期間參與十六次以上的重大作戰，被擊中的，都是啞彈，幾乎毫無損傷，並屢獲戰果，被稱為「奇跡の駆逐艦」。
民國 36 年(一九四七年)七月，日本將「雪風」移交至中華民國。艦上的日本乘組員們在移交前，仍細心地整備，保養艦隻。聯合國監交官員感嘆「戰敗國的軍艦仍不理後事，細心地整備及保養艦隻，真是令人驚嘆」。雪風船員如此的敬業精神，累積的經驗越來越豐富，難怪在無數戰爭中能全身而退。待過雪風的船員大吉大利，而被它護衛的對象，下場都不太妙。雪風移交沒多久，國民政府就丟了大陸，轉進台灣。該艦後來改名為丹陽艦，延伸出李建業服役的故事。過年後寫這篇文章，回敬亦師亦友的老前輩，「丹陽雪風，虎年生風」。
習普會 台主權與近代條約
2022-02-07 05:49 聯合報 / 林滿紅／中研院近史所兼任研究員（台北市）
習近平（右）4日在北京會見普亭（左），這是兩人兩年來首度面對面會談。（路透）
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四日與俄羅斯總統普亭舉行會談，雙方聯合聲明指出，莫斯科完全支持北京對台灣的立場，恪守一個中國原則，承認台灣是中國領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俄中的台灣主權認定與近代條約的認知息息相關。有關這項認知的迷思與正解將深刻影響未來世界。
俄中之間也有近代條約要面對。民國 109 年(二○二○年)，一位來自海參威的俄國學者來訪，他對大陸網民一直有收復清朝中國割讓給俄國的領土呼聲感到不安。但至少在政府層面，中華人民共和國先於民國 80 年(一九九一年)與蘇聯簽訂關於中蘇國界東段的協定，之後中俄又於民國 93 年(二○○四年)簽訂補充協定，進一步解決雙方國界問題，兩者皆以清俄間條約畫界為準。
民國 94 年(二○○五年)筆者到上海參加「由不平等條約到WTO」學術研討會，主題演講者與國際商法學者齊聲認為條約跟任何契約一樣，一定有得有失，不會是不平等的。但席間有不少大陸的歷史學者反對。民國 107、108 年(二○一八與一九年)筆者分別在美國與澳洲問兩位大陸學者，那位民國 94 年(二○○五年)的主題演講者是否安好，他們的正面答案，讓筆者對中華人民共和國有所肯定。
當前美國的領土來自其與英國、法國、西班牙、墨西哥、俄國間的條約，不但沒聽過英、法、西、墨要透過戰爭跟美國取回故土，也沒聽過俄國因目前在北極的積極擴張，要透過戰爭向美國取回阿拉斯加。這些對條約的尊重，都有著國際法的依據。
「不平等條約」的說法在筆者所處的歷史學界相當普遍，但中華民國在台灣時期的中國近代史學者，以李定一教授也認為條約跟任何契約一樣，一定有得有失，不會是不平等的，最為有名。這樣的近代條約認知與國際法上的時際法（intertemporal law）是一致的。時際法規範以立法時的背景而非執法時的需求解釋法律條文。
對於清朝於馬關條約割讓給日本的台灣主權，於二次大戰民國 34 年(一九四五年)結束後的進一步移轉，之所以會到民國 41 年(一九五二年)才在舊金山和約與台北和約的基礎上移轉給遷台的中華民國政府，其實與蘇聯有關。民國 36 年(一九四七年)美國已準備對日簽訂和約，因蘇聯反對，一直到民國 39 年(一九五○年)中蘇友好同盟互助條約及韓戰爆發，美國才積極推動民國 40 年(一九五一年)九月簽訂的舊金山和約，並簽訂美日安保條約。
俄國雖一開始出席了舊金山和會，但之後退出，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因非領導對日作戰的中國政府，未獲邀請參加。民國 61 年(一九七二年)中華人民共和國與日本建交時，不提日本原已準備給付的賠款，堅持日本與中華民國斷交，國共對立情結壓過對日求償情結。但中華民國對台灣所擁有的主權不因與日本的斷交喪失。影響台灣主權移轉的近代國際條約是近代國際關係的產物，而非只是國共關係所造成。
儘管俄中長期不承認舊金山和約與台北和約，但兩國與日本共同在聯合國，或是與日本建立外交關係，都是建立在舊金山和約所恢復日本主權的基礎之上進行。聯合國源起於民國 31 年(一九四二年)一月中華民國行政院代理院長宋子文與美、英、蘇代表率先簽署的聯合國家共同宣言，這項宣言也是舊金山和約第廿六條為台北和約奠定基礎的依據。聯合國成立的場址與舊金山和約簽定的場址，同為目前舊金山市赫伯斯特劇院的場址。七十多年前的這些努力，為人類避開了世界大戰。是否要毀棄其所積累的和平果實，值得當前世界的國家領導人們深思。
解禁福食 綠逆民意 藍更要團結
2022-02-07 05:49 聯合報 / 袁青／出版業（新北市）
針對是否開放日本福島食品進口，總統府昨再強調，政府以確保國人健康安全為原則，以國際標準、科學證據為依據；圖為日本進口商品示意圖。記者許正宏／攝影
民進黨為了拉美日而抗中保台的外交戰略操作，繼無預警開放萊豬進口之後，又擬在三月之前門戶大開，準備送給日本大禮，解禁日本福食，讓國人食安再現危機。
福島食品，不管是叫核食，還是福食，食安風險是一樣的。民進黨在野時，表現出一副對核食零容忍、零檢出的高標準，執政後換了位置就換了腦袋，對美日食安問題就寬鬆開放，無異是最大的雙標。
縱然以民進黨在國會多數的席位，想要通過什麼爭議法案，都可以隨心所欲。即使國民黨對開放日本福食，將採取全面抗爭策略，最後恐怕還是不敵民進黨的精心布局。然而，民進黨這種只顧黨意，罔顧民意的民生食安逆向操作，會觸動多數國人對食安的高標準。因此蔡政府絕對不能像開放萊豬一樣，未標示萊劑，就於各賣場和超市流通，讓國人食安被敲出一道縫隙。對於日本福食解禁，蔡政府應採取邊境嚴管的措施，建立強力把關的檢驗機制，並讓福食清楚標示生產履歷和輻射值，不要再對民心已讀不回。
希望國民黨對日本福食議題能強力監督民進黨，不要讓蔡政府如入無人之境。朱立倫的優柔寡斷和猶豫不決的人格特質，已讓國民黨變得愈來愈孱弱，如今福食議題若不能在高標準檢驗機制上，逼迫民進黨讓步，恐怕年底九合一選舉會被民意再度襲擊。
在福食議題上，國民黨若是再出現黨內不同調，恐怕真的要讓民進黨全面達陣。國民黨的腳步不要與民意疏離，才能漸漸恢復生機。
凍後必漲 蔡政府那隻無形的腳
2022-02-07 05:49 聯合報 / 鄭文炫／無業（新竹市）
春節鬧蛋荒，各大賣場原本販賣雞蛋的貨架被其他商品取代。記者許正宏／攝影
民國 62 年(一九七三年)發生第一次石油危機，原油價格暴漲。為省民眾荷包，美國立法限制汽油售價。結果民眾要加油須排長隊。汽油限價的法律後來廢止，立法者終於明白，他們要為民眾浪費許多時間排隊加油負若干責任。
這景象大家熟悉吧！年前許多人經歷了排隊買雞蛋滋味，蛋還翻倍漲。農委會解釋蛋荒若干原因，但有一重要原因卻沒講也沒敢講，蛋農和蛋商直陳，政府凍漲蛋價，蛋農叫苦不迭，生產意願低落，缺蛋是必然的。
「經濟學之父」亞當．斯密所著《國富論》，至今仍是諸多經濟學家捧讀的鉅著。書中有兩段話是經濟學上被引用最多的名言，大意說，個人經由交易而彼此互利，所得到的會比來自親友的幫助更多。每人本利己心為己打算，就會盡其所能生產他人所需來獲取最大報酬。如此一來，他猶如受一隻無形之手引導，達成他原本無意達成的目的。他為求私利而無心對社會做出貢獻，往往比有意貢獻社會者，更能促進社會利益。
無形之手就是價格機能，供需雙方由價格指引，生產、消費東西，彼此交易互利。價格有傳遞訊息和提供誘因的作用，政府限價等於毀掉其作用，砍斷活絡市場經濟那隻無形之手。於是蛋農生產意願低落，民眾買不到蛋，全都叫苦連天。
政府說限價是讓民眾好過年，這或許是原因之一。另一隱藏原因則是，十一月要九合一選舉，物價上漲必然引起民怨，不利執政黨選情，因而要出手干預物價。布坎南以研究從政者的行為而獲得諾貝爾經濟學獎，其著名假設：從政者的施政行為乃出於私利，未必會做出有益公眾的事。其理論架構中，從政者對私利的追求，就如一隻無形之腳在踐踏，官員對私人的干預，帶來對經濟的傷害。
蔡政府對蛋價的干預，導致人民受害，充分應驗布坎南的理論。蛋價外，還有其他物價管制，商家只能硬著頭皮配合「年前凍漲」。這意味著年後必漲，而宣洩的漲幅，只怕相當驚人。不知官員「終於明白」自己造的孽嗎？仍要繼續凍漲嗎？至於油電瓦斯價的凍漲，那是債留年輕人，年輕人都乖乖聽話不抗議嗎？
冬奧韓服事件引戰 南韓「別有用心」
2022-02-07 05:49 聯合報 / 劉順達／教（台北市）
北京冬季奧運4日舉辦開幕式，中國少數民族之一的朝鮮族在開幕式中穿著韓服傳遞五星旗，引起南韓人不滿。韓聯社
四日北京冬奧開幕式中出現中國大陸五十六個少數民族，其中代表朝鮮族的女性穿朝鮮族服飾（韓服）登場。不料，五日，代表南韓出席的文化體育觀光部長黃熙接受媒體訪問時指出，南韓是已進入世界十大貿易國家，一般稱少數民族是沒有獨立國家的人民，因此中方有欠考慮，但無意採取外交抗議。
南韓與日本有領土與慰安婦問題，如風鈴般一遇風吹草動，一方動輒就提出外交抗議，甚至動員民族感情，採取各種報復，互不相讓，因而公開比喻為「近在咫尺而遙遠的國家」。
今年迎接中韓建交三十周年。中韓原本策畫各式各樣的慶祝活動，但因疫情關係受到諸多限制。南韓總統文在寅透過外交管道多次邀請中國大陸國家主席習近平回訪首爾，中共總以疫情為由「口惠無實」。
尤其，文在寅原想出席冬奧開幕式，請習近平邀請北韓領導人金正恩也參加，順水推舟能促成在北京舉行第三次「文金會」，讓文在寅完成其所推動的「朝鮮半島和平進程」。
但文在寅不僅未能實現自己期待的「美夢成真」，並且中共閉眼放縱北韓在一個月內發射七次各種新型飛彈威脅南韓。讓文在寅「火上加油」，忍氣吞聲，不知如何洩忿。
民國 106 年(二○一七年)，文在寅訪問中國時曾說「中國是大山，韓國是小丘」，願意參加「中國夢」行列，採取「矮人一截」低姿態，文在寅主要目的是希望中共說服金正恩走上國際舞台，促成「文金會」和「川金會」等，不要關在家裡製造武器。
文在寅眼見金正恩破壞民國 107 年(二○一八年)四月所作約束核試與洲際飛彈發射宣言，及同年六月十二日在新加坡的「川金會」承諾，這一切的失誤只能像「啞巴吃黃連」吞下去。
黃熙是在幫文在寅出氣。其實朝鮮族不僅在這次冬奧開幕式出現，每年的春晚節目都沒有缺席過，黃熙特別在北京冬奧國際運動競賽嘉年華會上，指出韓服問題確實別有用心。
無論如何，三月九日南韓選出新總統後，南韓分別與周遭四大強國美中日俄關係會有正面或負面的調整。
長期凍漲高教學費是宋襄之仁
2022-02-07 05:49 聯合報 / 林志忠／陽明交通大學電子物理系教授（新竹市）
本報資料照
「宋襄之仁」典出《左傳》，意指不明事態嚴重而講仁義，因而延誤大體。農曆年前，全國大專校院校長會議再次討論高教學費調漲問題，但無疑地，雖然自民國 93 年(二○○四年)部分校院曾調漲學費後，消費者物價指數十八年來增加十九％，受雇員工薪資增加廿七％，但教育部仍即刻否決調漲學費的議題。
教育部堅持長期凍漲高教學費，是一種宋襄之仁的政策思維，說明其危害如下。
眾所周知，十八年來，夜市調漲了、珍珠奶茶調漲了、牛肉麵調漲了、大眾運輸等調漲了，唯獨高教學費不准調漲，則教育部所釋放的訊息應是：專業知識不值錢。在一個藐視專業知識的社會裡，必定欠缺對「知識經濟」的深刻認知和追求熱誠，因此代工及伴隨代工的「爆肝」與低薪也就是產業的宿命。
因為十八年來凍漲學費，使得許多大學的日常經營陷入捉襟見肘的困境，致令校園因陋就簡，一些硬體建設凋敝，教學與研究的品質也受到嚴重制約或停滯，乃至倒退。在跨國競爭日益嚴峻的世局中，高教品質低落，專業人才培育落空，必將使得護國神山及其他無數攸關民生福祉的產業如生醫、公衛等的永續經營願景，在短期內就難以為繼。
宋襄之仁所造成最嚴重的延誤大體，則在於使民眾喪失自信心，及媒體齊聲「唱衰」台灣。近廿年來，大陸除了積極開展各項國家基礎建設，對於大學的投注更是不遺餘力。雖然其中難免有效益不彰之處，也暗藏人謀不臧的弊病，但其大開大闔的作為，的確激發了社會的高度自信心，激勵了師生的勇於破繭，同時孕育了追求卓越和睥睨先進國家的氣勢。
反觀台灣高教因長期因陋就簡，造成校園氣氛低迷，導致許多學生不珍惜學習的機會，視「白吃的午餐」為理所當然，更失去了培養恢弘胸襟和宏偉器識的舞台。因而，與大陸高教的咄咄逼人和國際排名竄升對照之後，國內媒體總在驚訝和驚豔之餘，忘了探究它的表裡不一及深層制度困境，常一面倒地歌頌彼岸。
所以，連年凍漲高教學費，一切因陋就簡，可謂因小失大。長此以往，師生因循度日，媒體一味唱衰，全民自信心低落，將難以挽回。
首重CP值 住房價格與品質省思
2022-02-07 05:49 聯合報 / 張金鶚／政大地政系退休教授（台北市）
房市示意圖。記者朱曼寧／攝影
房市從去年熱絡至今，似乎方興未艾，大家都關心虎年房價是否仍會持續飆漲？雖然疫情變化仍不明朗，通膨壓力及利率上升的機率越來越大，業者宣稱人工、物料及土地等成本上漲，即便政府打房及選舉政治壓力，今年房價依然會持續上漲。然個人認為面對當前過熱的高房價，投資客的預期與自住客的焦慮心理能否減緩，才是房價是否會持續上漲的關鍵。
令人不解的是，大家多關心房價不斷上漲，卻完全忽略居住品質是否改善？很遺憾的是住房品質近年來不但未能隨著房價上漲而提升，反而因為高房價而減少居住面積，再加上房屋越來越老舊，整體居住品質反而越來越下降，形成「高房價、低品質」的居住困境。
個人最近這半年因為退休，與太太決定到台南長住半年，體驗南部不同的自然與人文環境，同時也藉機到成大教授「住房市場消費與投資分析」課程。經友人介紹，在安平新社區公設完備的大樓，找到一戶高樓層看海的房子暫住，深刻感受到南北住房價格與品質的強烈差距。
根據最新去年第四季新推個案房價資料，透過經濟計量模型控制「相同品質」的房子，每坪台北九十七萬，新北四十六萬；桃園、新竹、台中、台南與高雄差距不大，其中台南最低廿七萬，新竹較高卅一萬。換言之，相同品質房價台北是新北的二倍多，是其他五市的三倍多，若換算卅坪房屋總價，台北比台南房價差距高達二千一百萬，相當驚人。
按理說，住房主要目的是居住「消費使用」，其居住價格與品質應有相當密切關聯，套用較通俗的說法，就是「CP值（性價比）」。然而為何同樣品質的房子，在不同城市區位竟有如此大的差距？換言之，台北房子的 CP 值明顯遠低於台南；即便台北大安區房子的 CP 值也遠低於文山區，而購屋者卻願意埋單？
一定有人說，那是因為住房的「區位」條件不同所致。然而，台灣各大都市各行政區一般生活機能的「鄰里區位」都差不多，惟有「都市區位」有些差距。但台北到台南不過一個半小時的高鐵距離；大安區與文山區更是只有幾分鐘的捷運距離，台灣如此小島，房價卻有如此大的差距，CP 值是否合理？購屋者是否該重新思考住房目的，都市區位並不代表居住品質，其所付出的代價是否過高？
另外，也會有人說，住房不只是消費使用功能，還有「投資交換」價值，就如同股票期貨般，投資者從不考慮 CP 值，只在乎是否能低買高賣，賺取差價。換言之，住房的投資價值才更是當前價格與品質不相關聯的根本原因。住房從原本消費使用為主的「居住化」，轉換成投資交換為主的「商品化」，這才是造成當前台灣高房價的問題關鍵。
因此，政府的住房政策目標應該重新檢討確立，進一步透過金融、稅制與健全市場等政策工具，去除住房商品化的誘因，保障住房的居住本質，才有可能逐漸讓房價合理化。
新年新希望，期待全民重新思考住房價格與品質的關聯性，重視住房 CP 值，如此住房決策較易安心踏實，也才不會造成過度預期與焦慮心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