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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家之眼】沒有退路：俄總統普亭的10個沒想到
2022-03-12 14:38 聯合報 / 劉明德／四川大學前副研究員
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已超過15天，目前勝負未定，但諸多證據證明俄羅斯總統普亭的失算。圖為塞爾維亞首都貝爾格勒街頭的普亭畫像。法新社
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已超過15天，至今，俄羅斯的部隊還在基輔之外20公里緩慢推進，原本預想的15天拿下整個烏克蘭的規畫顯然沒有達成，這場戰爭目前勝負未定，但諸多證據證明普亭的失算：
一、想不到支持俄羅斯的國家這麼少：俄羅斯作為核武大國、能源大國，還是聯合國常任理事國，但是，在3月2日聯合國召開的緊急會議中，有141個國家贊成譴責俄羅斯入侵烏克蘭、要求俄羅斯無條件撤軍，反對譴責的，除了俄羅斯本身，就是白俄、厄利垂亞、北韓和敘利亞，連自己的戰略夥伴印度和中國都投棄權票。
看來，所謂的「戰略夥伴關係」不過如此爾爾，想要兩邊不得罪，又想要兩邊討好，還想要隔山觀虎鬭。至於大陸國家主席習近平在3月8日與德法領袖的視訊會議中的主張「各國主權、領土完整都應該得到尊重」這句話，要是被普亭聽到，想必會被氣死。
二、想不到自己的人民也不買單：普亭打烏克蘭，他宣稱的理由是：「特別軍事行動」是「自衛」，即確保烏克蘭的「非軍事化和去納粹化」以保障俄羅斯的安全，以及保護在烏克蘭遭受「種族滅絕」的人民，並拯救講俄語的烏克蘭人免於被「差別待遇」。
然而，不管他怎麼說，從開戰以來，反戰的俄羅斯人越來越多，不管是一般平民、藝文界人士、已退休的網球一姐莎拉波娃、新任球王梅德維夫、前總統葉爾欽的孫女… 當然還有反普亭政權的俄羅斯民主人士。
三、想不到俄軍不如預期中強大：自從上月24日清晨，俄軍出兵以來，原本普亭以為俄軍會以摧枯拉朽之姿橫掃烏克蘭，但戰爭已經超過15天，沒想到，位於基輔西北方的大批俄軍在過去一週幾乎毫無推進，烏克蘭國旗仍在基輔上空飄揚。
四、想不到北約不但沒有腦死，反而空前團結。俄羅斯原本是想「自衛」，沒想到，越「自衛」，假想敵卻越多。民國 108 年(2019年)法國總統馬克宏曾說：「北約已經腦死了」，沒想到腦死的北約被普亭一刺激，反而整個活了過來。普京的侵略行動讓歐洲感到恐懼，這就使得美國在歐洲的存在變得異常重要。
也讓德國政府大幅增加國防預算，從民國 110 年(2021年)的470億歐元增加為1,000億歐元；也讓芬蘭、瑞典加入北約的民調創新高；也讓喬治亞、摩爾多瓦申請加入歐盟，也讓歐洲的安全問題變成是歐洲人最關切的問題。俄羅斯人變成了歐洲人的敵人，這樣的結果鐵定是普亭意料之外。
五、想不到制裁力度如此之大：普亭對被制裁一事不是沒有經驗，不過，都不放在心上，因為都不痛不癢。早在民國 97 年(2008年)北京奧運期間，俄羅斯入侵喬治亞共和國，但是沒有遭到制裁，事情就這樣船過水無痕。普亭繼而在民國 103 年(2014年)入侵克里米亞，西方只針對有關的俄國官員和軍人進行制裁，主要集中在限制旅行、凍結個人資產，不過，範圍和程度顯然沒有這次的嚴厲。
這次對俄羅斯的制裁，不管是把俄羅斯央行踢出 SWIFT、全球半導體業者，包含台積電停止對俄羅斯供貨、西方資本，包含美國高盛等銀行退出俄羅斯市場、美英禁止俄羅斯油氣進口、一長串的親俄或普亭親信的資產凍結名單、被美國取消最惠國待遇…，制裁措施一步一步緊縮普亭的活動空間。
沒想到聲望沒上升反而重挫：普亭原本的目的是藉由「收復」烏克蘭，以提昇他不斷下挫的個人聲望，就像民國 103 年(2014年)入侵克里米亞，聲望反而如日中天。然而，這次他算錯了。
他捅了一個馬蜂窩，入侵烏克蘭的結果，使得俄羅斯人民受到他的牽累，受到西方制裁影響的俄羅斯人民，生活更苦，對普亭更為不滿。因此，他的寶座不是更穩固，而是搖搖晃晃。至於近日俄國「社會輿論」基金會的民調宣稱普亭的支持度高達71％，這個數字在獨裁國家都算客氣的呢！
七、沒想到加速了歐盟國家的能源自主而非能源依賴：歐盟3月8日公佈計畫，今年從俄羅斯進口的天然氣總量將減少2/3；3月10日又表示，擬從民國 116 年(2027年)起不再使用俄羅斯的油氣，歐盟的做法將使俄羅斯的能源武器頓時失去威力，同時，加重俄羅斯本身的財政困難。
八、沒想到澤倫斯基以及烏克蘭人拼死抵抗：因為澤倫斯基誓死堅守基輔指揮抗敵，他現在已經成了烏克蘭人的民族英雄，根據《BBC》報導，有91％受訪者支持澤倫斯基。而俄烏之戰也讓世人見識到，烏克蘭人誓死保衛家園的勇氣、決心和智慧。若非同時具備了勇氣、決心和智慧，就不可能擋得下來俄羅斯的猛烈砲火。
九、沒想到無人機和反坦克飛彈那麼厲害：烏俄戰爭之中，烏克蘭空軍雖然遠不如俄軍，但藉著土耳其「旗手」TB2無人機，精準命中俄羅斯武裝部隊山毛櫸地對空飛彈系統以及大量的後勤車輛，有效阻擋俄羅斯裝甲部隊的推進。此外，操作簡單，方便搬運，隱匿性高的刺針飛彈與標槍飛彈同樣對俄羅斯軍隊形成強大的殺傷力，致使俄羅斯的攻勢屢屢受挫。
十、沒想到援助烏克蘭的國家那麼多：從俄羅斯打烏克蘭那天起，就有來自數十個國家的軍事和人道援助湧入烏克蘭。至今為止，美國和其他北約盟國已向烏克蘭提供了17,000枚反坦克導彈和2,000枚刺針（Stinger）防空導彈、美國金援136億美元、英國成立「烏克蘭國際支持小組」，並金援146億新台幣、2,000枚反坦克飛彈等以各種方式援助烏克蘭…；甚至中立國芬蘭也提供烏克蘭1,500件火箭發射器、2,500把突擊步槍、15萬發彈藥，以及7萬份戰地口糧，來自世界各地的各式支援可說是源源不絕。
您說，最終，烏俄誰勝誰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