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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磅快評】即使是錢坑 國造潛艦預算也不宜大刀砍
2018-12-26 09:46 聯合報 主筆室
立法院外交國防委員會審查明年國防預算，多項艦艇國造案成為立委質疑的「重災區」， 有立委主張砍掉明年度將近一半的預算。 圖／聯合報系資料照片
延宕將近一個月，立院外交國防委員會將繼續開會審議108年度的國防預算。其中在潛艦國造案部分，同時包括第一階段（設計）6億多元、第二階段（原型艦建造）75億餘元。朝野立委因而質疑，為何設計階段尚未結束就進入建造，以及為何由軍方預算替台船興建廠房，因而提出多項減列或凍結預算主張。其中最激烈的提案，甚至要求砍掉明年度將近一半的預算。
撇開檯面下可能存在的業者與政壇角力因素，這一場攻防也迫使國人正視，「Freedom is not free」，要想達到國防安全目標，必須付出龐大成本的殘酷現實。
潛艦深具嚇阻力，過去一甲子以來，歷經六任總統，國軍無不想盡辦法增強水下戰力。然而民國70年(1980年)代末期，兩艘荷蘭的劍龍級服役後，卅年來卻幾乎毫無長進。兩艘二次大戰末期興建的茄比級潛艦，更創下世界海軍史上空前（應該也註定絕後）的「古蹟動態保存」紀錄。在中共政治壓力龐大，美國又早已不生產柴電潛艦的前提下，國軍想要改善水下戰力低落的窘境，發展IDS（自製防禦型潛艦）是眼下唯一的選擇。
時間對國軍的潛艦兵力籌建，同樣也是敵人：劍龍級雖要進行性能提升工程，但終究已是卅歲老姑娘，例如可在水下長期潛航的絕氣推進（AIP）系統，仍然付之闕如；早就只剩訓練功能的兩艘茄比級，其操作安全性更是讓海軍每天提心吊膽；外加近年中共國防預算充沛，各式新型艦艇不斷大量下水，日益翻轉台海的軍事平衡。國軍的新潛艦一天無法到位，上述的窘境就會一天比一天更嚴重。
川普政府上台後，與北京關係緊張，又與國防產業關係密切，使潛艦案也呈現不同的契機：美國政府開出「行銷核准證」，同意廠商與我洽談籌獲「紅區」裝備。然而另一方面，極度商人性格的川普，施政特色是缺乏一貫性。如果台灣不趁機利用美方釋出的利多，過了這個村還有沒有那個店，著實難說。
因此就需要性來說，潛艦100%是國軍所必須；就時間性而言，也已經沒有光陰可以再蹉跎。甚至可以預期，雖然民進黨上台後不斷強調「國防自主產業化」，似乎自製武器不僅有國安需求，本身也是賺錢的好生意。然而至少以潛艦而言，我方IDS即使研發建造成功，也註定很難有外銷機會。如今第一艘原型艦的建造，就要花掉近500億元，未來如果當真完成8至10艘，所需費用目前還難以估算。
換言之，潛艦雖然名列國軍必須籌獲裝備的榜首，在經濟觀點上來看，也註定是錢坑，是為了國家安全，不得不忍痛解囊的昂貴保險，甚至一定程度上是場豪賭。
誠然IDS是「必要之惡」，但在「必要」前提下，不代表外界沒有監督、置疑的空間。由於高度的機敏性，甚至幾乎是全面單線領導，軍方體系中既有的內控體系，幾乎都在「保密」前提下被省略。海軍官員雖然多次強調潛艦必要性，甚至激動保證絕對不會「歪哥」舞弊。問題是，國家辛辛苦苦籌出的大量資本，絕對不容許浪擲。海軍先前獵雷艦案的監督不當，更使得朝野立委都不敢輕易相信，絕無可能因為將軍們大拍胸脯賭咒發誓，就二話不說地奉上空白支票。
「有計畫的冒險」絕對是政府推動IDS計畫時，必須秉持的原則。依據海軍與台船簽訂的潛艦設計合約，台船須於明年3月21日之前，完成「合約設計」，亦即船上要使用哪些裝備，相關規格清單必須明確列出；9月21日之前，必須完成「細部初步設計」。換言之，由台船、中科院組成的團隊，到底是真正胸有成竹，或是純屬買空賣空，到這兩個必須交作業的時間點上，就會看出成績。
因此，立法院與其現在就確定大砍潛艦預算，讓IDS計畫提前遭受重創，甚而胎死腹中；或是對海軍與中科院誇下的海口無條件信仰，大筆一揮無條件放行，都絕對不是負責任的作法。比較合理的方式，應該是先將高比例的預算凍結，在上述「合約設計」與「細部初步設計」的時間節點上，必須提交成績供國會瞭解進度（當然仍須一定保密措施），立院才是真正負起為民眾把關的責任、不流於意氣反對或盲目支持。
潛艦案是近年規模最鉅的國防自主計畫，不管就國防安全或是財務投資角度，都龐大到難以允許失敗，因此也必須各方都盡其全力，並且恪守本分，才能夠完成這項艱鉅任務。
【重磅快評】越南團集體跳機 拚南向拚出的難堪真相
2018-12-26 07:52 聯合報 主筆室
政府新南向政策提供諸多優惠，盼吸引更多東南亞觀光客來台，如今卻發生三年來最大規模脫團事件，四團來自越南的一百五十三名團員，如今只剩一人。 圖為情境照片，非新聞當事人。聯合報系資料照
昨天有旅行社爆出了接待4團越南旅行團，爆發史上最大宗脫團紀錄，153人竟脫團了152人，研判全是有預謀的假觀光真偷渡。這4團都是透過政府東南亞來台觀光簽證便捷措施「觀宏專案」以電子簽證來台，沒想到全團幾乎跑光光，連觀光局都說「事態嚴重」。凸顯了錯誤政策不僅浪費大筆公帑，更賠上了國安與治安的龐大代價。
為了彌補因陸客減少來台的缺口，蔡政府上任除了撒大錢補助南向來台旅客，更罔顧平等互惠、國家安全國門洞開，除了對泰國、汶萊、菲律賓開放免簽外，還有針對東南亞國家優質團體旅客，提供來台觀光簽證便捷措施「觀宏專案」。雖然此專案是在馬政府執政後期實施，但到了蔡政府時代，為了衝南向觀光數字，更是綠燈全開。
事實上，自從對南向國家大開方便之門後，雖然來台人數增加了，但違法、違規件數也增加，台灣為此付出的無形代價不成比例。除了屢屢查獲假觀光真賣淫案件，除了成為治安隱憂外，這幾年，檢調更多次破獲山老鼠雇用東南亞人士作為背工案件，甚至成為一條龍的集團，除了看中他們身強體健、習於在森林中活動的特性，更因背工間以母語溝通，增加檢調的監聽難度，製造追查的「斷點」，成為新興的犯罪類型，對國土保安形成威脅。
移民署第一線外勤人員更透露，觀宏專案上路以來，外勤人員查獲以觀光之名來台、卻逾期居留的東南亞觀光客，人數明顯成長，擔心觀宏專案跳機事件恐怕只是個開端，未來更多國家實施免簽證後，類似事件恐會大幅增加；更不諱言這次事件可見為衝刺東南亞來台觀光人數，觀光局審核制度方面出現問題。
這些難道蔡政府不知道嗎？恐怕早就心知肚明，但為了搶救新南向觀光業績，這一切都可以置之腦後。今年八月間更傳出，政委張景森「下令」外交部及內政部直接開放對越南與印尼試行免簽，引發內部反彈。後來雖然行政院對外否認，但政府為了美化數字不顧國境安全大開國門的作法，卻是不爭的事實。如今這次越南團大脫逃，更是戳破了蔡政府拚南向觀光的假象。
也難怪，前兩年每到年底觀光人數破千萬，蔡政府都會刻意敲鑼打鼓地大肆宣揚一番，但今年雖在本月2日就破了千萬，觀光局卻僅悄悄地發了一篇新聞稿了事。蔡政府大概也知道這千萬旅次裡面，除了許多是花錢堆出來的數字外，裡面還藏著許多不堪聞問的秘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