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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家之眼】哈利波特作者羅琳說「⋯我很期待被逮捕」

2024-04-05 07:33 　聯合報／ 高永光／政大國發所兼任教授

蘇格蘭反仇恨犯罪新法將跨性別列入保護範圍，違反者最高可關7年，知名小說家JK羅琳嗆聲「來抓我吧！」（路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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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蘇格蘭議會從民國一一三年（2024年）4月1日將施行「蘇格蘭仇恨犯罪與公共秩序法」— Hate Crime and Public Order（Scotland）Act，根據該法任何言論或行為，如果涉及「意圖煽動」對年齡、身心障礙、宗教、性別傾向、跨性別認同或性別特徵等，形成威脅或暴虐的仇恨，將觸犯該法。該法其實自民國一一O年（2021年）就通過立法，但因為引起言論和信仰自由的疑慮，遲至現今才開始施行。

果不其然，多年來被認為是反對「跨性別行動主義」的世界著名作家 J.K. Rowling 羅琳，立即發聲批評。羅琳是英格蘭小說家及電影編劇及製片人，其著名的代表作是一系列「哈利波特」小說。台灣7、8年級生應該對她十分熟悉，「哈利波特」小說暢銷全球，熱賣超過4億本，成為史上最暢銷的書籍之一；而和小說同名改編的多部電影，也都在電影史上，進入票房收入最高的電影排行榜。

羅琳所以被認為是反對跨性別主義者，甚至被冠上「恐跨」的帽子，主要是她在民國一O八年（2019年）因為支持一位稅務專家瑪雅女士被迫辭職案，而受到跨性別主義者的強烈抨擊。瑪雅在自己的社交平台推特轉貼批評跨性別主義者的言行，接著就受到後者的圍剿，結果瑪雅的僱主「全球發展中心」強迫瑪雅去職。

而羅琳可是一個強調要保護「單一女性獨立空間」者，對於瑪雅的去職當然認為是受到歧視，就算瑪雅發表批評跨性別主義者言行，羅琳認為這是言論自由和信仰的範圍，羅琳因此被認為也是反跨性別主義者。此後更因為羅琳在自己推特上參與一些性別問題的論戰，例如「有月經的才是女人」議題，更加深了大家對羅琳的既成印象。

其實，羅琳對女權主義運動十分支持，只是看起來，她把性別問題看成是生下來的性別特徵的區別，此即英文中「sex」是指「生下來被指定的性別」（birth sex 或assigned sex)，和成長後的「性別認同」（gender)，外界認為她沒有認識到其中有很大的區別。

引發羅琳對保護婦女和跨性別主義者的認知差異，筆者認為是來自於蘇格蘭過去幾年，十起左右和跨性別者的犯罪有關。比方說民國一一二年（2023年）的「跨女」（從男性轉成女性）Isla Bryson，在民國一O五、一O八年（2016、2019）強暴兩位婦女，但民國一O九年（2020）變性成為女性，當被判刑確定後，最初仍被關在女性監獄，直到各界嘩然，才被移轉男性監獄。

羅琳認為對跨性別者的一些維護，無助於保護女性，這也是她反對上述「仇恨犯罪法」的原因。所以，她在4月1日該法開始施行，才會對外公開說：「我現在在國外，如果我在這裡的所言所行，違反新法規定，我期待當我返回蘇格蘭啟蒙運動發源地時，請逮捕我。」

其實跨性別主義者的遭遇，基本上還是不太被社會及醫學科學所了解。性別特徵是在懐孕前期決定；但影響性別認同的激素，則是在懐孕後期才形成的。兩者之間為何會產生矛盾，尚待醫學更深入研究。加上跨性別者也不是都能安全、健康的完成身體性別特徵轉換。

得獎無數的「丹麥女孩」這部電影，主角是一對畫家夫婦，在偶然中，太太要丈夫充當她作畫的女性模特兒，卻喚醒了丈夫兒童時期的女性認同，在恐懼、驚惶及夫妻感情可能惡化下，還是共同決定為先生進行變性手術，但手術後先生卻沒能存活，先生在臨死前卻心滿意足的說道：「我現在完全是個女人了！」（Now I am completely a woman）。這部電影有些虛構部分，但宣稱是根據真實故事。

對性別認同的尊重，原則上可能還是需要透過時間來解決，至於法律上的煽動仇恨罪和言論及信仰自由的矛盾，一時可能無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