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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祖涵／還記得經典賽愛國裁判嗎？
2016-07-04 01:56 聯合報 方祖涵
你還記得鮑伯．大衛森嗎？
二○○六年第一屆職棒經典賽，幾乎毀在這位裁判手上。大衛森在美日大戰擔任主審，西岡剛從三壘趁高飛犧牲打奔回本壘，讓日本得到領先的關鍵分數，他卻堅持改判西岡剛提前離壘出局；再過四天，墨西哥跟美國攸關晉級資格的關鍵戰，擔任一壘審的大衛森沒收墨西哥的全壘打，硬說那顆球是界外。兩個明顯誤判的畫面在全球棒球迷眼前一再重播，讓很多人相信美國刻意找愛國裁判作弊，使得大聯盟花重金舉辦的經典賽，蒙上一層厚厚的陰影．
大衛森當年只算是小聯盟裁判，在大賽犯下這麼多錯誤，十年過後，你知道他在哪裡嗎？現在的大衛森，已經是大聯盟資深裁判，曾經在季後賽與明星賽執法。不過他的能力完全沒有長進，持續蟬連選手票選最爛裁判前幾名。兩星期前看到他當一壘審的比賽，前兩局就有兩次壘包上的誤判，還好有輔助判決推翻他的錯誤，沒有影響比賽成績。
糟糕裁判趕不走，這一切，都要感謝裁判工會。過去十幾年只有一位裁判被革職，而且並不是他表現不好，而是因為吸食毒品。換句話說，登上大聯盟當裁判以後，就算經常誤判，也不會影響工作。聯盟惹不起裁判工會，工會又沒有自律的意願，不僅大衛森之流繼續在場上搞破壞，事實上，就連工會理事長魏斯特，也是球員跟聯盟不滿的對象。現在各隊非常依賴的輔助判決制度，在推行前也受到裁判工會很大的阻力，最後是因為聯盟答應多聘用一組裁判，用多出的人力負責輪流監看重播鏡頭，才勉強答應。
兩個星期前，提到印地安人隊外野手博德，因為是禁藥累犯，被禁賽一年。不過，在禁賽前幾天，他還從紅人隊新人投手頌森手中擊出全壘打，讓菜鳥因此丟掉大聯盟飯碗。博德被查出再度使用禁藥，已經是更久以前的事情，為什麼還能在場上繼續打球，影響比賽公平呢？
作弊球員能上場，這一切，都要感謝球員工會。球員跟聯盟的勞資協議裡，關於禁藥的處分，有給予球員上訴的權利。不管上訴的理由是什麼，在裁決之前，球員仍然可以繼續上場。問題是，到目前為止，似乎沒有任何球員在藥檢失敗以後上訴成功。每個案子都是證據確鑿，球員就算淚眼汪汪說不知情，也不會改變禁賽的命運。雖然如此，球員跟經紀公司通常不會放棄上訴，結果反而傷害守法的球員。
在禁藥問題上，球員的勞資協議趕不上社會的期待，變成壞人的保護傘；在裁判問題上，工會的保障變成進步的阻力，各種窘況在重播鏡頭底下無所遁形。儘管兩者的工會都有許多實質貢獻，卻同時是不少問題的根源。
事情就是這樣，工會絕對不是保障所有勞工權益的萬靈丹，有時對企業的發展也是弊多於例。每個產業裡都有無能的大衛森，或是舞弊的博德，如果職業工會的存在是讓他們繼續無法無天，甚或雨露均霑式地增加福利，想起來，還挺令人生氣的。
（作者為運動文學作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