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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志／莫札特鍾愛的三座城市
2025-12-03 00:00 聯合報／ 李清志（作者為都市偵探、建築學者）
日前探訪了中歐三座歷史悠久的城市，維也納、布拉格，以及布達佩斯，這三座城市剛好是莫札特最喜歡的地方，也是他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三座城市。
嚴格來說，除了這三座城市，薩爾斯堡也是莫札特生命中非常重要的城市之一，薩爾斯堡是莫札特出生地，是他音樂養成的家鄉；在他父親的教導下，莫札特建立了重要的音樂基礎，包括巴洛克音樂、宮廷音樂，以及宗教音樂。不過這個城市長久受到保守宮廷制度與教會主教管轄，讓莫札特感到壓抑，所以莫札特曾跟友人抱怨：「在薩爾斯堡，我永遠只是僕人，而不是藝術家。」
一七八一年，莫札特來到維也納，對他而言，猶如離開牢籠，進入可以盡情展翅飛翔的大好青空。維也納的音樂氛圍與藝術文化，加上眾多音樂舞台，以及許多樂意贊助音樂藝術的金主，都讓莫札特可自由揮灑，展現創作長才，他在這完成「費加洛婚禮」、「唐喬凡尼」與「魔笛」等劃時代歌劇。
維也納的文化與藝術水準不可言喻，至今仍是孕育藝術創作者的搖籃。在十九世紀末崛起的分離派藝術家與建築師們，勇敢批判傳統制式古典建築藝術，開創新時代美學與建築，我去參觀 Joseph Olbrich 設計的分離派會館建築，與 Otto Wagner 設計的史丹夫教堂，為創作者的勇氣與才華讚嘆不已。其實 Otto Wagner 當年已是有錢有勢的建築師，他只需好好享受既得利益，不必冒險投入改革路線，可是他竟願意加入分離派藝術家行列，帶領藝術文化的變革，令人佩服。
維也納後來還出現更激進的建築師 Adolf Loos，他提出「裝飾是罪惡」論點，成為現代主義先驅者，Loos 曾短暫加入分離派，後來又退出，因為其前衛論調已超越分離派想像。維也納不僅有藝術文化的先驅者，學術研究上也有極大發展，最有名的就是佛洛依德，他提出「夢的解析」理論，影響了心理分析的發展。
莫札特雖在維也納可自由發展音樂創作，但真正愛他的城市卻是布拉格。一七八七年他來到布拉格，受到全城熱烈愛戴，特別是「費加洛婚禮」受歡迎的程度，遠遠超越維也納，所以莫札特就感嘆：「維也納人談論音樂，布拉格人真正懂音樂。」這座城市給予莫札特極大的慰藉，可說是莫札特最愛的一座城市。當然布拉格這座城市在歷史上，可說是命運多舛，經歷許多的戰爭與壓迫，民國五十七年（一九六八年）有名的「布拉格之春」正是當地人反抗獨裁政權的歷史。
布拉格除了莫札特之外，另一位有名的人物就是作家卡夫卡，他的作品「變形記」、「城堡」等作品成為世界名著，也是存在主義文學的先驅，布拉格市區有好幾座他的雕像，我們沒有去看他在黃金巷的出生地，而是去新猶太墓園，尋訪他的沉睡之處，這裡也成為世界各地許多文青去悼念他的地方。
布達佩斯與莫札特的關係，雖然沒有像布拉格那般密切，但是莫札特從小就曾去當地巡迴演出過，匈牙利民謠也成為莫札特創作的元素之一。莫札特的音樂在匈牙利貴族之間也很受歡迎，至今匈牙利都還有莫札特的音樂節慶。
藉音樂家莫札特的人生路線，去尋訪中歐三座城市，除瞭解音樂家的創作生平外，同時也更加瞭解這些城市對藝術創作者的影響，是另一種有趣的旅行規畫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