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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梯言／打破要賠，打不破也要賠
2016-10-05 01:47聯合報 公孫策
兆豐案疑涉洗錢案，金管會主委丁克華請辭。 本報資料照片
兆豐案查不下去，金管會主委丁克華請辭。一位民進黨立委直言無諱：「要你把真相調查出來，現在占著位子卻拿不出真相，那很顯然是不被信任的。」說明了一切。
兆豐案的「真相」是什麼？小老百姓被告知，那是「一場烏龍」；立法委員看過保密資料，只能說「沒有從台灣匯出去的錢」。易言之，丁克華「無法給」的真相，同時也是「民進黨期望」卻事實上不存在的「那個真相」，就是那裡頭有國民黨匯款到海外的「真相」。
可是那事實上不存在，而金管會挖掘了幾個月，卻挖到了「老闆的朋友」的痛腳，那位大亨的名字在宇昌案、浩鼎案中一再出現，這次在丁克華辭職後隔天遭約談。此所以前述那位立委曾說：「兆豐案的婁子捅太大。」乃至於丁克華只有辭職一途。
兆豐案的案情是一回事，「丁克華效應」卻是另一個引人杞憂的問題。
什麼是「丁克華效應」？
戰國時，秦國出兵攻打韓國的宜陽，韓國向楚國求救兵，楚王派景翠領軍前往宜陽。可是秦國又允楚王以漢中之地，交換楚國不出兵。於是，景翠大軍在邊界按兵不動。
周王室當時已經淪為列國，且分裂為東、西二國。東周君夾在韓、楚之間，不願見兩國交惡，卻又認為秦軍必定攻下宜陽。於是他對景翠說：「閣下在楚國的官職是柱國，已經無法更高，爵位是執珪也無法更高，此所謂『戰勝無加，不勝則死』。建議等到秦軍攻下宜陽之後進軍，秦軍將因此撤軍，且因怕你趁他師老兵疲，會送你禮物，韓國也會感激你為他化解秦軍趁勝攻擊的危機。」
這裡要借喻的是「戰勝無加，不勝則死」，這八個字對景翠是一個意思，對丁克華也適用，卻是另一個意思：交出「那個不存在的真相」只是稱職而已，也不會升官；交不出來，卻又「現在佔著位子」，怎麼可能存在下去？
這種情境在通俗用語叫做「有功無賞，打破要賠」，老百姓都知道，這款頭路不能吃，划不來。而丁克華其實有用力去打，無奈「打不破也要賠」，乃只有辭職一途。但是這麼一來，往後蔡英文政府的閣員，心頭都會有「萬一交不出來」的陰影，就是我所謂「丁克華效應」。如果閣員都以「無論如何要交出去」為務，那將是一個可怕的政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