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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家之眼】衛福部小腦袋說惹議 國安部門接力排隊
2025-02-26 07:21 聯合報／ 楊穎超／銘傳大學副教授
賴清德自掏腰包請綠委烤肉。圖／取自林岱樺臉書
最近賴政府的國安隊伍接連出招，論述能力猶有加強之處，否則還有更多類似衛福部「小腦袋」說法等著激起民怨。
首先是禁止陸客觀光團來台議題。賴政府擋了觀光旅宿業做生意，堅稱在開放陸客團來台前，需要先開小兩會。其理由在於有所謂「民間三大擔心」要討論，說法大約是：陸委會徵詢業者、專家學者發現，民間擔心政策無法延續，說停就停，說斷就斷，會讓業者投資血本無歸、投訴無門；另外，大陸在政治驅動下主導利益分配，恐政治立場相符者才能做到生意；而低價團或削價競爭會排擠觀光資源，恐影響觀光旅遊品質，這些外部成本須由全民買單。
上述有些是政治問題。不論停斷責任或何政治立場可做生意，討論不會有結果；而過去低價團、一條龍等問題應該處理，但這背後其實有市場因素，現象存在已久，也都在中華民國治權所及之地發生，綠營早該提出方法，而賴政府如果真想做，在自己地方立法管制也就是了，卻兩手一攤要對岸公權力出面，這背後意涵，不堪細思。
尤該注意的是，所謂「民間三大擔心」、徵詢業者是否披露完整訊息？代表性如何？業者有說可以讓政府拿來卡陸客團嗎？前日旅行商業同業公會全國聯合會榮譽理事長發表題為《恭請政府恢復兩岸團體旅遊》公開信，呼籲政府開放陸客來台，信裡具名提及數位縣市旅行公會理事長共同討論，還指出，陸客不來已經5年了，台灣觀光產業一片哀嚎，飯店熄燈、旅行社關門、遊覽車停擺、導遊失業、購物商家倒閉，但我們的政府視而不見。
陸委會如果真徵詢到業者大擔心，那些理事長的意見是哪來的呢？而官員面對業者哀號，回答卻是要他們稍安勿躁。看到這種頗有莊子「涸轍枯魚」意味的對話，國人不知作何感想。
另一案是準備不承認中共統戰部直屬學校的學歷。綠營常以統戰為由鞏固選票，但此次鎖定統戰部直屬單位下手，未來卻有搬石頭砸自己腳的疑慮。理由是綠營過去對統戰定義過於寬泛，對該系統單位也不甚瞭解，就是把中共作為都納入統戰，一起抹紅。
但如今特別講要打擊統戰部下屬單位，一個直覺問題是，據綠營定義，與台灣有接觸者，哪個不是統戰單位或作為？例如立法院民進黨團曾指全國台灣同胞投資企業聯誼會是中共統戰組織，但現在海基會不靠他們就無法吹噓與對岸有管道；而如果說個案處理，最近國安官員言論、起訴國安案件判刑結果，似乎暗示了賴政府的情蒐能力程度，現在要辦統戰部直屬單位，以後考驗機會更多；一旦扯統戰又禁不全，未來恐怕僅有威嚇人民效果，卻給中共評估我方情蒐能力機會。
再仔細看各部會進一步解釋禁止的理由：我教育部說，隸屬於中國統戰部的學校並不是一般認為的學術取向大學。但除了此次被禁學校依英國高等教育中心公布的民國一一四年（2025年）世界大學排名，比政大、中央等校還高之外，由中共教育部管轄的北京大學新任領導是碩士，過去任副部長時，負責思想政治等工作，這也非學術取向。陸委會則稱因為統戰部是學校上級單位，勢必有其 KPI（關鍵績效指標）必須達成，倘若在這些學校就讀，畢業後返台從事統戰工作的話，「我們並不意外」；對於記者問是否會擔憂畢業生受到歧視，官員說「不至於吧」。
賴政府限制人民自由選擇權，總要拿些證據出來。官員以美國禁哈爾濱工業大學為例，證明他們禁統戰部下屬學校也有正當性。但美國至少拿該校具有能與美競爭的專業成就當證據，此次被禁學校具體做了什麼？校友又做了什麼？官員只是語焉不詳地講「我們並不意外」就限制了人民權利，行政機關的權力未免太大。尤其賴政府動作是在某網紅指控後出手，該網紅連地下黨說法都出來了，這不會造成歧視，誰能信呢？
總結兩事證據：前者稱「民間三大擔心」，結果公會理事長們出來吐槽，後者列出網頁可查的統戰部下屬學校訊息、「我們並不意外」；而面對業者說將出現倒閉潮，官員回要他們稍安勿躁，校友怕受到歧視，官員雲淡風輕說「不至於吧」。人在公門好修行，修善修惡，全在官員一念之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