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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 人文聯合講座／百家相爭鳴 兆事永亨通
2025-12-01 00:00 聯合報／ 趙坤茂（作者為台大資工系教授）
三年前的歲末，AI 助理 ChatGPT 初試啼聲，一時之間巷議街談，有口皆碑，短短兩個月就累積上億用戶。
ChatGPT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說是「居家旅行，拉家帶口」的必備良伴。因此，愈來愈多的人們上網諮詢時，不是以關鍵字搜尋相關網頁，然後再逐頁檢視歸納；而是以母語聊天方式提出需求，直接由 ChatGPT 智能生成回應所需。在課堂學習中，ChatGPT 已然成為莘莘學子重度使用的數位書僮，這可由每周活躍用戶在今年春季班期末作業及考試期間一舉攀上高峰，到暑假時卻又大幅滑落的景況窺見一斑。
此一上網求知的典範轉移，當然對搜尋引擎巨擘谷歌造成巨大威脅，故而在 ChatGPT 周歲之際，由谷歌 AI 雙強部門 Google Brain 和 DeepMind 齊力開發的 AI 助理 Gemini（雙子座）正式問世，試圖扭轉 AI 助理市占率一面倒的劣勢。另一方面，ChatGPT 也在去年十月推出搜尋功能，直接與谷歌拿手的搜尋引擎叫板。
實際上，AI 助理群雄天下共逐鹿，當前已進入百家爭鳴的春秋戰國時代。除了 ChatGPT 和 Gemini 之外，還有在內容隨建即用和複雜程式設計方面相當出色的 Claude、擅長自動化流程任務，並與 Windows 無縫整合的 Copilot、專注搜尋和資訊檢索的 Perplexity AI、低訓練成本的 DeepSeek 等；此外，蘋果的 Siri、亞馬遜的 Alexa，以及剛剛宣布要在台灣上線的 Meta AI 等，各自都擁有為數可觀的愛用人士。
如今，號稱地球最聰明的 AI 助理 Gemini 3 終於在日前開放使用，這顆新一代的雙子星來勢洶洶，甫推出就引發全球多方關注。它擁有超強的前後文吞吐能力，可以更深度處理和分析大量資訊；它支援多種輸入格式，包括文字、圖像、音訊和視訊等多模態格式，從而能夠理解並運用這些不同格式的資訊；它具備高階推理和解題能力，在多項學術和專業評估測試中表現傑出。令人驚豔的是，數學奇才陶哲軒就運用「人機協作」模式，對某些數學難題找到嶄新的解題之道。
Gemini 3 真的很聰明，但也有其罩門，例如：當面對複雜查詢時，回應時間可能變慢；當處理極長的文本時，難以保有準確性和連貫性；高階功能往往需要付費訂閱，並且有使用限制。實際上，近日湧入 Gemini 3 的全球用戶已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滔天巨浪，使得谷歌不得不限制免費用戶可使用的功能範圍，應驗白吃的午餐果然很難吃到飽。
截稿在即，無奈筆者周間行程滿檔，只得趁周末聆聽「東非五國」旅遊講座時，抽空低頭以筆電鍵盤疾書。此刻，講者正在介紹觀賞野生動物和自然生態的越野吉普車，其歷年來的操作守則是「以高 CP 值為要，並以圓夢為主」。筆者心想，這條守則又何嘗不是我們選擇 AI 助理時的評估準則啊！
2025-11-30 22:56 聯合報 ／ 波波 波波漫畫
該禁的不是社群 而是「數位缺席」
2025-12-01 00:00 聯合報／ 郭瑋真／教師（屏東市）
最近，丹麥傳出了一個令人深思的消息：為了保護年輕世代的身心健康，部分學校或城市開始討論，並實施針對社群媒體的「禁止令」或嚴格限制。然而簡單粗暴的「禁止令」，真的能解決數位時代的育兒困境嗎？丹麥的啟示，並不是要把社群媒體視為洪水猛獸，而是要正視一個更深刻、更具破壞性的家庭現象，亦即父母的「數位缺席」。
什麼是「數位缺席」？它指的不是沒有限制孩子的手機使用時間，而是家長在孩子進入數位世界後，選擇了缺席、旁觀或一無所知；從未真正x瞭解孩子花費時間觀看的是什麼內容、與誰互動，以及他們在虛擬世界中感受到的喜悅或挫折。這種「缺席」比社群媒體本身更具危害性，它造成了三大傷害：
第一、剝奪了「數位導航」的機會。社群媒體、遊戲和網路資訊，就像一座巨大的、沒有地圖的城市。孩子獨自探索時極易迷失方向。面對網路霸凌、不實資訊或不良內容時，因為沒有父母的「導航」與事前討論，因而缺乏辨識的錨點，很容易作出錯誤的判斷。
第二、創造了「孤獨的避風港」。許多孩子沉迷於網路，並非因為網路有多好玩，而是因為在現實生活中找不到足夠的連結或肯定。當父母在場卻「數位缺席」時，孩子遂把手機變成「孤獨的避風港」，在虛擬世界尋找即時的成就感和歸屬感，久而久之勢必削弱親子關係的連結。
第三、錯失了「數位倫理」的身教。孩子們處理虛擬世界中的人際關係、尊重智慧財產權、理解言論自由與責任的界限，都需要父母以身作則、親自示範。當父母自己也成為「低頭族」，並對孩子的數位行為不聞不問，我們就等於放棄了教導他們成為合格數位公民的機會。
如果我們真的要執行「禁止令」，該禁的不是社群軟體或手機，而是父母自身的被動、無知與逃避。與其焦慮地等待政府或學校頒布一道禁令，不如從家裡開始主動「在場」。
策略一，從單方限制轉為「家庭數位協議」；不要單方面宣布規則，而是與孩子一起討論並制定一份家庭數位協議。這份協議包含使用時間、使用內容；讓孩子理解「為什麼」有些內容不適合，而非強調「不能看」。策略二，與孩子「同在」數位空間；家長至少要試著瞭解孩子在玩的遊戲、追蹤的網紅言論、使用的社群平台文化。策略三，教導孩子「數位暫停」的藝術，在感到焦慮、憤怒或人際衝突時，放下手機，先處理情緒再處理事件。
丹麥的「禁止令」終究只是一個治標不治本的外部措施。父母是孩子數位學習旅程中最關鍵的嚮導；真正的解方在於終止「數位缺席」並以身作則，從「禁止」轉為「指導」，才能真正賦予孩子在數位時代健康成長的能力。
制度不全 斷食善終何其無奈
2025-12-01 00:00 聯合報／ 林清汶／法律事務所顧問、大學教授（台北市）
聯合報十一月卅日報導，有醫師協助不具表達能力的身障或重症者「斷食善終」，法界認為檢方可依「煽惑犯罪」或「幫助殺人」偵辦。此乃發生在當了數十年醫師的畢柳鶯女士身上，因其見識過太多病人長期在病床上苦撐、插滿管線，被無效醫療延長痛苦；其並自承三年協助九對父母「慈悲殺人」，採斷食善終方法讓病人安穩離世，認為「自然死」比「醫療死」更有尊嚴。
按理「生命誠可貴」，然而生命末期若是處於在病床上無法移動、意識薄弱等狀態，不止嚴重浪費社會醫療資源；對病患本人更是活受罪且毫無尊嚴。姑且不論「久病無孝子」，縱使兒女有心照顧，但再多的孝意患者仍然無感。因此早先才有八旬婦無力照顧五十三歲病子，悶死兒子後自首，法院依殺人罪輕判二年六月徒刑，同時建請總統依法准予特赦，此種現象近年來在台灣社會時有所聞。
台灣目前尚無「安樂死」制度，安樂死是指在特定情況下，透過主動或被動的醫療手段，讓承受嚴重痛苦、無法治癒的病患結束生命。現行「安寧緩和條例」雖設有家屬代理權，但對末期之定義嚴格；「病人自主權利法」保障十八歲以上具完全行為能力者，可先進行預立醫療照護諮商（ACP）並簽署預立醫療決定書，規畫自己未來的醫療照護與善終意願，卻未規範到長期臥床之永久性植物人、不可恢復的昏迷患者等，成為家屬畢生之苦難。
根據世界衛生組織（WHO）的定義，一個六十五歲以上老年人口占總人口二成以上的社會，即為「超高齡社會」。台灣今年已邁入超高齡社會，雖然壽命逐漸延長，但人的生命終究有終點；如何在意識清楚下悠然自在地決定自己的餘年、妥善面對死亡，乃成為重要且嚴肅的課題。
「斷食善終」何其無奈，主管機關面對生命終點議題，應正視法規的殘缺，加速整合提出各種配套措施，讓患者享有完全自主權，家屬亦有充分代理權，在臨終之際有尊嚴、能安心，享有平和的善終。
提升 ACP 參與 護一生三贏投資
2025-12-01 00:00 聯合報／ 施文儀／疾管局前副局長（台北市）
民國一八年（二○一九年）起實施的《病人自主權利法》，讓國人可預先表達生命末期醫療意願。其核心在兩部分：ACP（預立醫療照護諮商），是病人與家屬在醫療團隊引導下討論價值觀與治療選擇；AD（預立醫療決定），則是在 ACP 後正式簽署的醫療指示。
真正決定治療品質的，是前端的 ACP；沒有 ACP，AD 難以反映個人意願。然而迄今，全台僅約九點三萬人完成 ACP，遠不足以評估其在減少無效醫療或改善善終品質的效益。更重要的是，有多少人最後真正用得上 ACP？又有多少人終生不會啟動 AD？政府至今無統計，導致 ACP 成效難以量化。
今年五月起，重大傷病、多病共存且年滿六十五歲者可由健保給付 ACP，但台灣共有四一八萬名六十五歲以上長者，約半數仍被排除在外。諷刺的是，最需要 ACP 的常是那些「目前健康但即將步入高齡」的人；一旦失智失能便不及討論。政策出現斷層。筆者建議：
一、全面納入六十五歲以上：最具成本效益的「廣泛接引」。四一八萬名長者即使全面給付，初期實際願意前來約十至廿萬人。以一次 ACP 約三千健保點計算，一年僅需三千至六千萬點，成本遠低於許多高額治療。即便部分長者終生用不到 AD，也符合「寧濫勿缺」原則，因為真正需要的人一旦被漏掉，後續的急救、插管與無意義住院，反而造成更高醫療與家庭負擔。
二、長照機構全面導入：最能立即見效的「重點使用」。入住長照機構者多半失能、失智或多病，是 ACP 最容易派上用場的族群。若訂定「入住長照機構應完成 ACP；完成率達八成者給予獎勵」，或可顯著減少無意義住院與急救、家屬衝突、長照與急性醫療的雙重浪費等等。國際研究顯示，ACP 可讓住院率下降百分之九至廿六，住院死亡明顯減少，是最具效益的族群介入點。
三、借鏡「六分鐘護一生」，讓 ACP 可近易行。民國八 十八年 (一九九九年）政府以「六分鐘護一生」推動抹片篩檢，大幅降低子宮頸癌死亡率。ACP 今日的困境與當年相似：流程複雜、資訊混亂、人民抗拒，導致參與率偏低。若諮商更簡便、流程更一致，民眾接受度必大幅提升；健保也將因減少急重症治療而受益。
事實上，ACP 才是真正能「護你一生」的工具：讓每個人走完人生最後一程時，不留遺憾、不造成家屬負擔，並保有自主尊嚴。
四、台灣缺乏 ACP 成效研究，更需擴大推動。因母數不足，目前無法評估 ACP 對急診、ICU 或末期住院的實際減量，但國際證據一致指出，完成 ACP 者住院率、ICU 使用率下降，可避免腎衰竭、心衰竭等末期病人的無效治療，善終品質更符合個人價值。因此政府應設定明確目標，例如「每年新增廿萬名六十五歲以上者完成 ACP」。唯有累積足夠案例，才能真正評估 ACP 對健保永續與醫療浪費的改善程度。
ACP 是制度正義、個人尊嚴與健保永續的三贏投資。政府應讓每位台灣人在意識清楚時，都能選擇自己想要的告別方式。這不只是醫療制度的進步，更是文明社會對生命的尊重。
食藥署怠忽職守 放任「毒」品塗顏
2025-12-01 00:00 聯合報／ 邱媛／研究生（台北市）
十月中下旬，中國大陸自媒體在網路上揭露，好幾款市售化妝品內皆含有三級致癌物蘇丹紅色素，且源頭似乎都指向特定新加坡化妝品原料商。令人震驚的是，這些有毒的化妝品跟原料竟悄悄流入我國，早已被消費者購買或使用！我們不禁想問，為何這些「毒」品能完全不被食藥署發現？
若細查食藥署處理此次事件的時間序，便可發現其怠忽職守之蛛絲馬跡。
首先，根據媒體報導，食藥署早在十月底就接獲中國大陸發出「蘇丹紅流入化妝品原料」的警訊，若當時食藥署就嚴密監控該新加坡商原料進口情形並逐批查驗，完全可以及早攔截，阻止蘇丹紅化妝品在市場流竄。可食藥署偏偏等到十一月四日才行文給國內化妝品製造業者，要求自主控管製程鏈。這不僅凸顯食藥署無能掌握問題產品流向，更是在國境前，為毒原料大開方便之門，難道不是極度失職？
再者，受影響業者向媒體披露，食藥署十一月廿四日才建立化妝品檢驗蘇丹紅方法。也就是說，業者十一月四日收到食藥署要求自主管理公文後，至可將有疑義的產品送驗，竟出現廿日的空窗期。
這段期間，業者即便懷疑產品有問題，也因缺乏官方認證之檢驗方法，無從進行自主管理與預防性下架。食藥署身為食安最高主管機關，窮忙廿天卻沒有對症下藥，讓業者處於「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之窘境，更無法向消費者交代。如此荒腔走板的行政處理流程，食藥署難辭其咎。
而立委王育敏更於質詢時直接點破問題核心。食藥署早在去年七月就取消化妝品許可制，將產品管理放寬為登錄制度，讓業者自行上網登記，而非強制事前審查。如此一來，食藥署將管理責任留給業者的「道德良心」，終釀成蘇丹紅風暴破口。食藥署長姜至剛雖以「國際制度慣行」推託，然筆者以為，食藥署未考量國內管理密度，逕行將制度鬆綁，反倒將食安風險完全轉嫁給無辜的消費者，完全是本末倒置。
從芬普尼毒雞蛋流竄全台、到化妝品爆發蘇丹紅風波，短短一個月內竟發生兩起攸關食安的系統性潰敗，可見食藥署之行政怠惰並非偶然，而是已「麻木不仁」！我們要的不是科學家，是能為人民嚴格把關食安的政府。我國絕不應放任「毒」品塗顏、芬普尼毒蛋成為生活日常。
回歸中華民國憲政架構 民主中國 何需武裝保台
2025-12-01 00:00 聯合報／ 吳榮鎭／大學教師（屏縣鹽埔）
國民黨主席鄭麗文上任後面臨諸多挑戰，她直言「讓台灣人自豪說我是中國人」。支持者認為這是回歸中華民國法統的憲政論述，批評者則視其為「親中」、統派、投降。但若回到憲法來看，「中國」並非中共政權所代表的「中華人民共和國」，而是在中華民國憲政架構下，一個以民主制度為統一前提的「民主中國」。
鄭主席上任後在受德國之聲專訪時重申：「中華民國憲法就是『一中憲法』。在憲法法理裡，我們就是中國人；當然我們也都是台灣人。再往更高、更大的層面，在文化上、在歷史上，我們也都是中國人。今天，民進黨說我們不是中國人的時候，他們是在違背他們對中華民國憲法的宣誓…。中華民國自始到今天都是『一中憲法』，所以中華民國就是中國，因此在中華民國憲法規定下，我們都是中國人。」
這是鄭主席意欲重啟「民主中國」與憲政國家的再定位工程，是忠於憲法原文，挑戰被民進黨台獨史觀扭曲的國家概念。在現行憲法架構中，領土並未因兩岸分治而改寫，憲法本文仍明文規定「領土依其固有之疆域」，增修條文亦將中華民國領土區分為「大陸地區」與「自由地區」。政府統治雖局限於自由地區，但法制上的中華民國並非僅有台灣這個島嶼；這代表在憲政法理上，「中國」從未等同於「中華人民共和國」，而是將「自由地區」定為保有自由民主制度的政治實體。
鄭主席依憲法主張的「中國」是建立在民主制度之上，是自孫中山三民主義與憲法立國精神延伸而來的「民主中國」，而非專制中國或極權中國。其論述核心隱含了「民主是統一的前提」；換言之，不是國家統一之後再討論民主，而是民主本身決定了統一的正當性。這與北京主張的「一國兩制」，亦即「先統一、再談制度安排」完全不同，也與綠營將「中國」視為「外國」形成對比。
賴總統曾公開說「中華民國憲法是台灣的災難」、內政部長劉世芳曾夸言「支持賴清德做台灣國的主人」、民進黨不分區立委王義川更佯言「我就是台灣國立委」，這些政治身分表態扭曲了中華民國憲法的法理延續。如今更逕自宣布未來八年要投入新台幣一點二五兆元作「天坑軍購」；增加對美軍購、寄希望於美日等外國勢力介入兩岸關係。對此，鄭麗文昨天參加「秋鬥」活動時表示，不管政治光譜如何，都應放下黨派，團結捍衛和平的價值，台灣一旦淪為戰場，什麼都是空談。
鄭主席借鑑俄烏戰爭造成的教訓，因而體悟武裝不是保台的唯一手段；民進黨政府不顧人民生計的天文數字軍購預算，只會將台灣人民捲入戰爭絞肉機。因此她呼籲，國家領導者的責任不是挑動人民準備戰爭，而是創造避免戰爭的條件；不能只為滿足大國的軍火需求，卻不動腦筋去想如何阻止戰爭。兩岸唯有回歸「民主中國」，恢復制度化的溝通與交流以避免戰爭，才是人民之福。
公然酬庸 賴政府腐化太快
2025-12-01 00:00 聯合報／ 林火旺／台大哲學系退休教授（桃園市）
近日傳出吳音寧拒絕接受台肥董事一職，她總算還有自知之明，終於還台灣社會一個遲來的正義。
台肥公司於十月卅一日深夜，無預警公告人事異動，農業部法人董事代表改由行政院中部聯合服務中心副執行長吳音寧接任，這等於直接宣布她就是下任的台肥董事長。一個以農民運動起家、大學讀法律系畢業，與台肥的專業完全不相關，有什麼理由可以擔任台肥的董事長？故消息一出輿論譁然。
由於輿論及民進黨內對於這項任命的反彈太大，所以台肥公司於十一月三日晚間再度公告更換董事代表，由總經理張滄郎升任。現在吳音寧連台肥的董事也不要了，應該是高薪沒了，且只要在職，輿論的壓力隨時可能出現，乾脆一了百了。事隔一個月才作出這樣的決定，儘管有點反應遲鈍，但仍然應該給她一點肯定，至少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這件事最令人痛心的不是吳音寧，她不過是一個禁不起權力和利益誘惑的普通人；儘管知道自己的專業性不足，千萬年薪卻是極大的吸引力。當年她在搞農民運動、對抗執政的國民黨時，理直氣壯把自己當成正義代言人；等到權力和利益落到自己手中時，公理正義卻被拋到九霄雲外。雖然這相當諷刺，但名利的誘惑一般人很難抗拒，只能說「權力使人腐化」這句名言，洞穿了普遍人性。
台肥人事案爭議，最令人遺憾的是賴清德總統。賴總統自從執政以來給人的印象是剛愎自用、自以為是、性格獨斷、不肯妥協，人格特質上與民主國家的總統扞格不入，所以對於自己過去一再出現的反民主作為渾然不覺。他辯解的理由往往是冠冕堂皇地訴諸道德，例如痛恨議長李全教賄選，所以身為台南市長卻可二三二天不進市議會；支持「青鳥行動」，因為國民黨和民眾黨的國會改革法案是「毀憲亂政」；支持「大罷免」，因為要打掉「雜質」守護民主。然而，這次公然酬庸吳音寧這樣專業不足、又充滿爭議性的人物，展現出來的卻純然是政客的價值觀。
雖然「權力使人腐化」是人性鐵律，所以任何時代、任何社會的政客總是多如過江之鯽，政治家卻鳳毛麟角；但短短一年半，賴政府的腐化速度如此之快，實在「有點」匪夷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