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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聯合報黑白集／吳秀梅之暢所欲言
◆ 經濟日報社論／全球疫苗護照建制之必要
經濟日報社論／全球疫苗護照建制之必要
2021-07-22 00:05 經濟日報 / 經濟日報社論
法國戴口罩觀眾進入電影院前，排隊檢查健康護照。 法新社
新冠肺炎疫情全球肆虐，疫苗扮演終結疫情的關鍵。生技藥廠研發的疫苗陸續問世，各國紛紛鼓勵民眾接種疫苗，希冀提升接種率以達到群體免疫。隨著接種率緩步上升，在加速經濟復甦、恢復國際旅遊、回歸正常生活之渴望下，推動疫苗護照（Vaccine Passport）機制的倡議陸續被提出。
一般統稱的「疫苗護照」定義模糊，世界旅遊理事會稱之為「健康通行證」（Health Pass），以與「健康護照」（Health Passport）區別，前者是針對 COVID-19 疫苗之接種證明，後者除了 COVID-19 之外，亦包含其他疾病等所有的健康資料。國際旅行出入境查驗可謂疫苗護照最具體的應用場景，亦即持有疫苗護照才可搭乘國際班機或入境，並依各國規定，免除檢疫或隔離等限制。
對於推動疫苗護照，世界衛生組織（WHO）持保留態度，不建議各國強制推動。主因在於欲達到群體免疫，疫苗的平均接種率須達七成左右，但全球各地區疫苗接種進度不一、保護效期也不同，加上英國、印度 Delta 等傳染力更強的變種病毒陸續出現，即使接種疫苗依然可能染疫。
此外，由於涉及個人資料、接種疫苗廠牌等個資，及貧富國家疫苗取得數量落差大、分配不均等，將造成「一個地球、兩種世界」的強烈對比，使得疫苗護照的推動，出現許多隱私、道德與公平性的質疑與反對意見。
然而，質疑與反對聲浪顯然不敵重啟經濟活動的殷切期盼，包含以色列、丹麥、中國大陸、韓國、英國等皆相繼啟動相關政策，歐盟亦宣布7月1日疫苗護照機制正式上路。世界經濟論壇與 The Commons Project 基金會合作，推動共同信任網路（The Common Trust Network）計畫，提倡全球信任的疫苗資訊驗證框架，並推出 CommonPass 行動應用程式。國際航空運輸協會（IATA）亦針對航空業推出 IATA 旅行通行證（IATA Travel Pass），協助業者掌握旅客的健康狀態。
在各國政府與組織各行其是情況下，認定標準與查核項目存在差異，也互不相容，導致執行面出現諸多課題：首先，為有效控制疫情， WHO 已緊急授權使用包含輝瑞／BNT、莫德納、AZ、嬌生，及中國大陸的國藥與科興等六種疫苗；但疫苗的認定各國各有考量，造成承認疫苗廠牌不同的狀況，因而引發相互掣肘的國際爭端。
再者，跨國運作成功關鍵在於各國間相互承認的合作機制。然而，由於目前各國推行的疫苗護照有各自不同版本，承認的疫苗廠牌也不同，不僅對海關的通關作業是一大挑戰，對出國民眾也是一大負擔。
海關人員必須快速辨識不同地區入境旅客的疫苗護照，查驗接種紀錄與真偽等，將造成查核壓力與負擔暴增的結果；出國民眾也需因應各個國家與航空公司所要求的證明不同，準備所有對應版本。在缺乏一致的認證機制與標準下，執行上的高複雜度勢必導致疫苗護照的預期效益大打折扣。
基於推動全球共通標準，簡化作業流程之需，WHO 等國際組織與科技大廠皆積極參與協調。WHO 設立智慧疫苗證書工作小組，發表開發智慧疫苗接種證明的技術參考文件。微軟、甲骨文等科技大廠亦結合醫療業者共同推動疫苗接種憑證倡議（VCI），計畫研擬全球數位疫苗護照的規格標準。
整體而言，疫苗護照之技術問題不大，不同疫苗效力認定與各種認證標準整合才是關鍵。不過由於各國間存在經濟發展程度不同、疫苗數量分配不均、醫療衛生水準不一等差異，加上防疫考量外，又摻雜政治角力、經濟利益等因素，導致跨國實施複雜度升高，短期內欲形成共識，不容過度樂觀。而在 COVID-19 未來轉為流感化可能性升高的情況下，各國政府、公私部門之間加強協商合作，共同研擬一套可持續發展與因應疫情變化的機制，方為長久之計。
聯合報黑白集／吳秀梅之暢所欲言
2021-07-22 00:50 聯合報 / 聯合報黑白集
食藥署署長吳秀梅。圖／聯合報系資料照片
食藥署長吳秀梅宣布，高端疫苗是在十八人同意、一要求補件、一反對之下通過 EUA；聽起來，是一面倒贊成。但根據陳時中次日的補述，說十八人中有三人是「完全同意」，另十五人是「有條件同意」，劇本立刻走樣了。
現場僅三人完全同意，到了吳秀梅嘴裡卻變成十八人完全同意，對許多人要求的條件略而不提，顯然不符事實。如此，雖讓高端過關的姿態很漂亮，彷彿這支疫苗多麼出色，其實不少專家是有保留的。
十五位專家「有條件」同意的前提有二：一是高端須每月交出安全監測報告，二是一年內要繳交疫苗保護效益報告。這兩條件，與其說在為高端背書，不如說是為了「自保」，不想為高端「背鍋」到底。有了逐月安全報告，至少能在情況不對時及時喊停，避免其為害。
高端疫苗如今已變成一齣懸疑推理劇：究竟是奉誰之命要如此匆匆上陣？究竟這疫苗要打在誰身上？用違反科學的方式來發展本土疫苗產業，真的是長久之計嗎？
吳秀梅宣布高端高標過關，其實是雙重「黑箱」。不直播亦未錄影，是對全民的黑箱；把「三同」說成「十八同」，這是對審委的黑箱，剝奪他們的話語權。陳時中說，會議不公開才能讓大家暢所欲言；現在看來，黑箱作業只是方便官員對外暢所欲言吧！
聯合報社論／除了法辦、威嚇，陳時中還會什麼？
2021-07-22 00:48 聯合報 / 聯合報社論
衛福部長陳時中。記者謝承恩／攝影
面對愈來愈凶猛的變種病毒，不少國家採取混打疫苗措施因應。但台灣並未開放混打，民眾為求自保，不少人闖關成功，卻遭到衛福部長陳時中威嚇揚言法辦。從疫情爆發以來，中央大權一把抓，動輒對逆時中的縣市或民眾揮動法鞭喝斥。正是這種威權及自滿心態，使得台灣從防疫模範生倒退至全球後段班。
目前世界多國開放疫苗混打，一則是為應付難纏的變種病毒，一個人施打兩劑不同載體的疫苗，被認為可產生更高的防護力。再者，各國都面臨疫苗到貨時間不一、品牌多元的困境，開放混打是兼顧防疫與現實的彈性策略。加拿大上月開放 AZ 與 BNT 或莫德納混打，疫苗覆蓋率即迅速上升，兩劑完整接種率已達五成，超車美國。
台灣本土疫情大爆發初期，因只有 AZ 可打，民眾別無選擇。但隨著莫德納到貨已超過三百萬劑，混打的呼聲也愈來愈高；但指揮中心心態保守，堅持兩劑都要施打相同疫苗。有些民眾受求生本能之驅使，不少第一劑施打 AZ 的民眾找到施打點離線作業的空窗，第二劑成功混打莫德納；但也有人是接獲混亂的施打通知，接種了不一樣的疫苗。民眾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是指揮中心的做法違逆人性，才會引發混打之亂。
陳時中面對這些亂象，不檢討接種程序的漏洞，也一直延宕混打可行性之決策，另一方面卻一味譴責這些民眾像闖紅燈還得意拍照，揚言處分。請問，政府要根據什麼法條處罰他們？詐欺？還是違反《傳染病防治法》？闖紅燈是惡意違規且可能危害他人性命，但民眾混打疫苗僅影響其自身安危，怎能相提並論？
指揮中心不開放混打，理由是目前科學數據還不夠。台大醫院已展開混打的臨床研究，時間約需三個月；但國際間對此已有些相關論文發表，台灣的施打率已經落後，還要再花三個月等本土數據嗎？尤其，現在不少人對於 AZ 有疑慮，而更偏好莫德納及兩個月後可能到貨的 BNT，若開放混打，更能提高民眾施打意願。
一年多來，陳時中採取唯我獨尊的威權心態指揮防疫，聽不進專家建言，對付百姓或箝制藍營執政縣市絕不手軟。彰化縣去年與台大公衛學院合作進行萬人血清篩檢，透過精準篩檢，成功找出許多社區無症狀確診者。未料，因拂逆陳時中「惜篩如金」原則而遭打壓，甚至動用政風調查。一個單純的學術研究，卻讓彰化縣衛生局長及台大公衛學院遭到法辦，更雙雙挨罰，中央蠻橫惡霸莫此為甚。
事後證明，陳時中此一作為留下嚴重後遺症，不僅讓台灣的科技防疫因此頓挫，地方防疫也轉為消極被動，更令公衛界挫折寒心，淡出指揮中心的專家決策圈。陳時中堅持「有症狀才採檢」的鴕鳥心態，使台灣錯失早期發現染疫的機會，也造成這波本土疫情死亡率飆破五％，使人們為此付出巨大的人命與經濟代價。事實上，各縣市現在採取的，不就是精準篩檢的彰化模式？公衛專家詹長權才會直言，若台灣一年前就採取彰化模式，如今早已解封。這也印證，陳時中的威權傲慢造成了錯誤的決策。
先前金門縣為了自保，在金門機場設置快篩站，也被中央以「不容許國中有國」否決。陳時中更以一紙新聞稿，就拆了機場的快篩站；只顧逞其威風，完全不顧離島醫療資源匱乏。
台灣抗疫歷程「先跳後趴」，許多是陳時中剛愎自用卻逃避監督所致。他或許自以為仍能號令天下，但其公信力早已蕩然無存，現在只能靠著濫權來強壓人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