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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聯合報黑白集／柯文哲的走馬燈
◆ 經濟日報社論／新年度總預算須重視財政紀律
經濟日報社論／新年度總預算須重視財政紀律
2024-08-15 03:00 經濟日報／ 經濟日報社論
明年中央政府總預算歲出歲入編列破3兆，財政部國庫署表示，整體預算秉持「量入為出」原則。 聯合報系資料照片
賴清德總統拍板明年中央政府總預算案，政府總支出將達到3.15兆元，這是民國一○六年（2017年）政府總支出1.93兆的1.63倍。政府支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快速成長，我們的財政收入是否能夠支持？這些成長的支出是否會花在適當的地方？各縣市政府承擔了許多地方性公共事務，地方政府的收入是否得到合理的分配？這是財政紀律的問題，也有中央與地方財政劃分的問題，賴政府必須嚴肅面對。
立法院新會期將在下個月開始，上個會期在野黨強調的「中央與地方財政收支劃分法」（簡稱財劃法），勢必成為這一個預算會期的重頭戲，因為上會期立法院曾要求財政部提出財劃法的修正版本。財政部莊翠雲部長沒有承諾下會期是否會推出財劃法修正案，因為還需要凝聚各方共識；只說會把目前財劃法在分配統籌分配款時的指標，由原本的85項縮減為52項。
理論上來說，當政府權責更動，其財政劃分也應該同時調整才是。但是自從民國八十八年（1999年）凍省以來，中央政府的支出占比就呈現不斷上升的趨勢，以民國一一三年（2024年）編列的2.88兆預算來看，中央支出約占75%，而地方政府的支出則只剩下25%。但是，自民國八十八年（1999年）以來，新北市等多個縣市紛紛升格為直轄市，其所需要承擔的公共事務愈來愈多，所分配到的財政比例卻是愈來愈少，這顯然是不公平的。
所以，如何重新合理而適當的分配政府收支應該是當務之急。簡單的來看，以民國一一三年（2024年）政府總支出2.88兆來看，應該約有15%轉給地方政府才合理，金額大約為4,320億。同時，我們認為這些由中央轉到地方重新分配的財政統籌分配款，應該是以一個合理的制度性分配公式來分配給各地方政府。因為過去一段時間，我們看到中央政府在分配財政項目時，經常會出現同黨與不同黨縣市分配不公平的現象，因此一個公平公開的財劃法是非常重要的。
除了中央與地方財政合理劃分之外，現在快速成長的總支出，在使用上是否符合財政紀律，是另外一個重問題。事實上，過去幾年中央政府都有近二、三千億的超徵稅收，因為並沒有在編在當年的預算之中，因此就讓政府有更多自由花費的空間，而大大降低了政府支出的效率。
政府收入快速增加可能出現的問題是，政府更容易編列「特別預算」，因為一方面特別預算受到的限制較少，一方面在編列與還款方面也變得較為有彈性。比方說，在蔡總統八年任內，曾編列幾項金額很大的特別預算，包括8,000多億的前瞻預算、8,000多億的防疫預算、以及5,000多億的國防特別預算等。這些預算是否都是用在刀口上，或是在不同縣市間的分配是否合理，都值得去探討。此外，因為這些特別預算的編列可能會延續到後面很多年，因此下一任政府支出可能會受到限制。
最後一個財政紀律是政府舉債的問題。一般來說，政府部門都會願意增加支出，因為比較容易得到人民的支持，所以財政紀律就是要限制政府部門不應該任意去借錢來花；或者是政府舉債應該受到上限的限制。比方說，我們的公共債務法有明文規定，中央政府每年應該至少應用當年度課稅收入的5%到6%，來償還國債的本金。以過去幾年來看，中央政府債務還本的比例似乎勉強達到這個低標，但是別忘了過去這些年政府每年都有很多的稅收超徵，應該有能力支付更多的債務還本才是。
總而言之，過去幾年以來，政府每年都財政超徵，財政狀況顯得不錯，但也造成政府支出上的浮濫；同時，也形成中央與地方收支不公平的現象。而現在政府支出快速成長，未來政府財政是否還能如此寬鬆，值得觀察。這些都是賴政府必須面對的挑戰。
聯合報黑白集／柯文哲的走馬燈
2024-08-15 01:05 聯合報／ 聯合報黑白集
會計師端木正（左1）涉偽造文書，深夜移送北檢漏夜偵訊。記者胡經周／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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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眾黨把假帳風波全推到會計師端木正頭上，並對他提告。此舉有兩個「違背」的疑點：一，會計師只負責簽證，作帳則是柯競總的事，民眾黨的推卸說法顯違背記帳常識。二，端木正曾任該黨中央委員和不分區立委，柯文哲還請他當會計師，這也違背財報的公正及獨立原則。
端木正和民眾黨鬧翻，是端木正未善盡職務也好，是柯文哲用過即棄也罷，似乎並不令人意外。君不見，連日來在外面對民眾黨開砲的，都是曾經跟過柯文哲的親信。最早爆料假帳案的吳靜怡，曾任柯文哲幕僚，亦列民眾黨不分區廿幾名；柯P身邊曾紅極一時的柯昱安，這次則說他「比較相信端木正」。此外，「木可」前總經理葉智光更爆料，自己「只是人頭」，根本沒有權限看資料。
柯文哲進入政壇後，他身旁的同志、策士不斷輪換，像走馬燈一樣。最早的台大老班底蔡壁如，如今被下放到台中守疆，常常連話都說不上。上屆的五名立委，除邱臣遠在新竹當副市長，其餘只能自謀生路。柯文哲對待老將功臣，毫無情感可言；他規定所有立委只能當一屆，也看不出如何積累政黨實力。
面對假帳疑雲，柯 P 身旁只剩害他慘輸的黃珊珊、陳智菡兩大將，令人唏噓。離開的人，都含恨而去；還在的人，都心懷忐忑。柯文哲的一人黨，怎麼走下去？
聯合報社論／喚青鳥、固小草，賴柯的清廉保位戰
2024-08-15 01:02 聯合報／ 聯合報社論
民眾黨主席柯文哲身陷政治獻金不實申報風暴。記者林俊良／攝影
總統選舉政治獻金爛帳案延燒，柯文哲坦承犯下低級錯誤，向小草支持者道歉，把所有責任推給會計師端木正並對他提告。與此同時，檢方昨天展開行動，兵分多路搜索柯文哲辦公室、木可公司和端木正事務所。看來，民眾黨想要挽救柯文哲崩壞的人設，顯然慢了一步。綠委吳思瑤更趁此機會喊話：「小草辛苦了，可以當回頭草！」
柯文哲雖一再辯解此事「是烏龍，不是汙錢」，聲稱錢「沒跑到個人口袋」，但這都是政治話術。民眾黨逐筆查帳，還沒查完，即發現十七筆漏報、誤報，包括會計師自行調節的「錯帳」。這些又漏又錯的混帳，宣稱「負完全責任」的財務長李文宗，卻說自己全不知情，顯示他根本在狀況外。既然如此，憑什麼說錢「沒跑到個人口袋」？
冠著柯姓的「木可公司」，原只是辦理宣傳小物的公司，民眾黨卻在記者會上代發清算聲明，將它關門捐出。此舉，無異承認木可是民眾黨「黨營事業」；只因政治獻金爭議百口莫辯，只好要求不支薪的董事長李文娟配合黨「止血」。如此，只愈發證明各色金流和「柯營事業」的曖昧關係，哪有撇清作用？
再如「小草咖啡廳」，這原是民眾黨選後的發想，誰料卻由尚未入黨的主席夫人陳佩琪設立公司執行。這種「家天下」行徑，黨和家人「包辦」的荒唐，讓人匪夷所思。陳佩琪自承拿兒子「當人頭」開公司，是「有犯意無犯行」，愈發證實其幼稚。柯文哲用高標準檢驗別人，卻容許自己家人公私不分地介入黨政事務，還說這只是民眾黨「執行力差」。
最諷刺的是，柯文哲曾選過兩次台北市長，他卻好意思聲稱民眾黨「沒經驗」，假扮「無知小白兔」。他在市長任內曾說「財政是政治的根本」，自詡嚴守財政紀律；在藍白合談判時，他曾坦承想搶金管會、財政部和主計處等部門，以便「監督政府」。如今看來，所幸他夢想沒有成真；否則自己政治獻金都搞成一筆爛帳，國家若交給他來監督，弄出這類低級錯誤，豈不誤國誤民！
「小草咖啡廳」曾是民進黨中執會的討論話題，賴清德在會中將「青年議題主流化」列為年度重要方向。原因是，綠營在總統大選流失近一六○萬票，被認為大半青年票被柯文哲搶走。因此，賴清德要求大幅增加青年預算，除推論壇，強化短影音，也要勇於論述，進校園、廟會和民眾黨搶青年選票，讓年輕人相信民進黨是「顧主權、護民主」的第一品牌。
賴清德上任後，力圖翻轉年輕世代對民進黨的保守印象，甚至不惜起訴鄭文燦，以重建民進黨清廉形象，並與前朝畫清界線。賴清德除用鄭文燦祭旗，並利用各種機會呼喚「青鳥飛出來」，對抗藍白在國會的壓力，既強化他顧主權的基本盤，還能利用「青鳥」的自發性爭取主流論述地位，為民進黨爭取新血。
民進黨內坦言，在三黨鼎立架構下，維持民眾黨存在和國民黨分票，最有利於綠營的選舉優勢，但絕不能讓民眾黨坐大。面對下一場地方選舉，民進黨必須翻轉藍營「地方包圍中央」的態勢，才有利於未來總統選舉。在此一思考下，「打柯」力道不能手軟，民眾黨不振，有利於小草回流綠營，這正是吳思瑤喊話的盤算。
這場風暴，重創柯文哲的清廉神話，民眾黨恐將走上式微之路。至於小草們何去何從，則是各黨要極力爭搶的。這次，國民黨在「藍白合」前提下不出惡語，卻也提不出有力論述召喚小草來歸，難道真要坐視他們被民進黨接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