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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縱論/世代整合 共創產業新局
2016-07-03 00:55 聯合報 簡立峰
太陽花學運後,台灣政治圈出現世代翻轉,新生代立委進入立法院,帶來新的民意與氣象;產業界也急需新生代企業家,在新經濟浪潮下翻轉產業。台灣新舊世代在經驗與價值觀上,存在相當差異,但也具備互補性。如何相互了解、攜手共創產業新局,還有很多挑戰。
台灣硬體代工產業模式,九○年代創下經濟奇蹟,然在新經濟的衝擊下,硬體代工已呈疲態。要扭轉頹勢,不外有兩種出路,一是在既有產業中持續精進,在3C電子產品之外,往智慧汽車、機器人、智慧醫療等高單價硬體,尋求突破;另一是透過硬體優勢往服務型經濟發展,如透過工業機器人發展智慧工廠,以先進穿戴裝置發展健康照護等服務。鴻海董事長郭台銘最近提出的「往上、往前、往外」的看法,往上邁向軟硬整合、虛實結合,往前更接近使用者與掌握大數據,往外拓展新領域與新市場,便是電子代工業轉型的宏觀思維。
面對這樣的產業轉型壓力,無疑需要新世代的人才參與甚至主導,但眼前的難題是,新舊世代間鴻溝不小:新世代不愛進工廠,喜歡在網路上開發消費性市場及自有品牌;然而靠著生產製造起家的上一代,以其市場實戰經驗,認為新世代只追求小確幸,台灣市場不夠大,難以開創出大格局產業。
以新政府上台推動亞洲矽谷計畫為例,就可以看出世代思維上差異。政府經貿專家不分藍綠,大致都認為提振投資須要開發科技園區,形成產業聚落,於是政府經費主要投入園區的硬體建設。而年輕世代參考國外發展數位經濟作法,多認為網路時代創業地點非關鍵,投資人才才是重點,政府應該直接投資創意與人才,而非花大錢蓋蚊子園區。
這些想法差異,來自世代經驗的不同。不像矽谷的企業家各個年齡層都有,台灣主要企業負責人,約莫都六十歲以上了,因此產業發展模式較為單一。上一代企業家擅長開設工廠、從事生產製造、以成本控制打造規模產業。政府提供的協助,也就是找地、蓋工廠,解決水、電、運輸、倉儲等基礎設施,也養成政府廣設園區的慣性。
然而新經濟發展模式截然不同,以軟體作為驅動核心的創業,只要幾位優秀工程師,幾台聯網電腦,一個咖啡廳大的辦公空間,即可開辦公司。因此,年輕創業家更在意投資者對創意的賞識與支持,及工作環境的氛圍。
要彌補這鴻溝,舊世代企業家要更瞭解新世代想法。年輕世代對於生活產業(lifestyle)的創業有市場敏銳度。也許台灣內需市場有限,但如能擴展到東南亞華人經濟圈,小小服務也有觸及到五千萬以上用戶,就有足夠的經濟規模。
新世代創業家最好也能善用舊世代優勢,能在傳統產業與科技製造業的既有基礎上,開擴新的產業機會。舉例來說,食衣住行等傳統產業,在東南亞原本就有許多布局,這是新創業者南進時可爭取介接合作的對象;此外,新生代創業時,多數都是做單純的軟體或網路事業,較少投入軟硬整合領域,沒能利用上一代硬體經驗,殊為可惜。
透過中生代串聯,也是加速世代整合的另一種做法。一些具國際經驗和且能號召年輕人的中生代,可協助拉近世代距離,例如郭台銘投資翟本喬的雲端產品、葉丙成引領的教育科技創新團隊、謝榮雅旗下的智慧家電,以及潤泰集團總裁尹衍樑投資Gogoro創辦人陸學森,都是很好的例子。
政府相關部門在擬訂科技政策與預算時,應該多鼓勵跨世代合作,例如媒合傳統產業與網路產業攜手開拓東南亞市場,另外政府的天使基金也可多支持中生代企業家創業,讓中生代協助做好世代整合工作,把過去那個勤奮、懂硬體、走出去的舊世代,和現在善用網路、懂品牌、有想法的新世代串聯起來,再創產業新動能、新局面。
(作者為Google台灣董事總經理)
星期透視/打造創新矽島 成全球創新之源
2016-07-03 00:55 聯合報 施振榮/智榮基金會董事長
台灣產業轉型升級勢在必行,而轉型最重要的是創新思維,並且要能落實,才能重新再造價值,提升產業競爭力,進而改變國家命運,提升國民所得,許多問題才能突破。
新政府上任後,提出五大產業創新研發計畫,其中「亞洲矽谷」政策帶來很多爭論,外界對這個新政策的批評,主要在「亞洲矽谷」如是用打造有形園區思維,將會是個錯誤思維。
以矽谷為例,最早是研究和生產以矽為基礎的半導體晶片地方,因此得名。我在一九七二年就曾到矽谷參訪。當年矽谷是因許多客觀因素存在,才形成半導體公司群聚,事後被稱為「矽谷」。
即使今日矽谷已無「矽」(指大部分半導體晶片製造均移往亞洲),但全球仍稱它為矽谷,矽谷仍是高科技創新和發展重地,包括物聯網公司、軟體公司、社群公司及汽車等產業的發想地,它代表的是一種創新,創造前所未有的新價值。
矽谷之能成「矽谷」,是因為有全球人才的聚集、容錯的文化、高科技的聚落、高等學府的學術研究及培育的人才、以及天使及創投資金,加上近美國市場,整個客觀環境才造就出矽谷;新創公司除挹注資金外,還有來自創投家,包括經營、法律及行銷的輔導,大大提高創新成功的機會。
台灣要塑造「亞洲矽谷」環境,我認為,要借重「北北桃竹」現有高科技聚落,因為商業活動、學校、人才聚集,如果以「類矽谷」概念發展,提供一個有利不斷創新的環境,包括商業模式創新及跨產業的創新整合,相信將能引領風騷創造價值。
政府應以政策引導,但早期獎勵投資模式已不合時,未來應推「類獎勵投資」模式,鼓勵國際人才來台工作,甚至移民,政府則營造讓人才樂於來台生活的環境及誘因,包括照顧家眷(如小孩教育等)的配套措施;此外,也要活絡天使創投及私募基金來台投資。
另一個重要政策,則是以政府需求來帶動市場,例如推動智慧城市,就可帶動很多的創新應用,可為台灣的未來創造出很多新價值。
台灣目前晶圓代工規模世界第一,台灣已成「矽島」,矽可說是未來創新的核心,也是創新的載具,如果以此做為開放平台及創新核心,相信可創造出當年矽谷發展盛況,但成功的關鍵,在於不是用傳統科學園區思維發展,而是要以現有北部科技聚落來發展矽島,進而結合中南部的產業發展。
因此,台灣未來應以「矽島」為定位,並以打造「創新矽島」(SiInnovation Island)為願景,如同當年我提的「科技島」願景,做為未來台灣產業發展策略,讓矽島成為全球創新源頭,促進產業的開放式創新(Silicon Island, enabling open innovation),進而實現「矽島平台,開放創新,全球之友,共創價值」的目標。
世界未來文明就是「矽文明」(Sivilization,對比古時候的青銅文明等),台灣又是世界矽重鎮,加上未來亞洲市場將成全球最重要市場,如何借重現有產業基礎,透過政府政策,加上台灣市場做為創新示範場域,透過政府政策來促成與民間產業的結合,為產業創造出新的價值。
「在朝」竭澤而漁 「在野」幸災樂禍
2016-07-03 00:55 聯合報 石之瑜/台大政治系教授(台北市)
朝野都沒有在為人民做事。
民進黨不改陳水扁執政時的風氣,只顧撈取當下政治利益,不顧明天。反對民進黨的在野勢力則幸災樂禍,寧願看到民進黨各路人馬竭澤而漁;好像民進黨做得愈過分,全民損失愈多,民進黨樂此不疲,在野的等著看好戲,希望末日快點降臨,即使同歸於盡,似也無所謂。
這的確就是一個末日政府的心態,朝野看似對立叫罵,但是不去思考明天以後的心態,其實都一樣。民進黨覬覦國民黨黨產,採用的是共產黨的清算手法,對於憲政主義的基本程序,及政黨政治的良性發展,絲毫不重視。民進黨的地方政府,爭搶國際機場的投資,對於台灣交通建設的整體布局,無暇顧及。
這是一種值得研究的心態,即一方面對自由民主與市場規律的道理,瞭若指掌,國民黨執政時,不論是否違反,民進黨都批評抵制,高談闊論之。但是,輪到自己執政時,偏偏就忍不住要超越自己也極為熟稔的自由法治精神。這似乎就是印度學者對後殖民人格的解嘲:你們每個人都要排隊,除了我以外。
國民黨則忙著計算民進黨的髮夾彎,也盼望北京趕快出重手懲治民進黨,甚至最好看到老百姓因此遭殃,只要能證明民進黨處理不了兩岸關係就好。這樣的心態也值得研究,因為全民遭殃的話,國民黨也跟著遭殃,可見其重點不是維護或提升自己的利益,而是以民進黨的失敗,作為自己主要的心理滿足來源。
影響所及,社會各界也充滿沒有明天氛圍,無節制的行為一再發生,不論是個人層次虐狗虐貓的張狂,或集體層次罷工要挾公司的玉石俱焚姿態,或大老闆我行我素破壞勞動準則,或動保團體唯我獨尊對弱者頤指氣使的理所當然,等等看似不相關事件,共同反射、共同營造的,就是失去自我節制。
社會之所以是社會,就在於社會成員能夠自我節制。而社會能否自我節制,既在於社會制度合理完善,並獲得遵守,更在於天下風氣所繫之政治領導階層。但目前領導階層卻是這三類,一類是討好型,以民進黨政府內的國民黨降將為主;二是豪奪型,以民進黨的戰將為主;三是忽悠型,如民進黨的最高小圈圈。
這三類人,都是過一天算一天,有花堪折直須折的風格,他們自己就是破壞制度的元凶。有權力的人破壞制度,是摧毀自我節制最快的途徑,在野只能煽風點火,恐嚇社會,導致社會不成其為社會,於是人們失去安全感,上焉者訴諸自救,下焉者聚眾霸凌,這樣的末日意識,又沒有宗教的支持,必然成真。